他撇了撇嘴,隨手將酒杯丟給一旁的侍從,
「把他扔進蓄獸池。我養的小寶貝……也該加餐了。」
士兵吞咽了一下,硬著頭皮上前拖拽德勒希的手臂。
那具身體輕得可怕,像一具披著皮的骨架,被拖行時甚至沒有一絲掙扎。
灰發垂落,露出頸側密密麻麻的針孔,在慘白的皮膚上觸目驚心。
德勒希已經廢了。
完全廢了。
所以說啊,林克可真是繞來繞去,下了一盤好棋,左右逢源。
利用完了德勒希,就把德勒希給「處理」掉,接下來又可以用婚姻去捆綁下一個目標對象。
對於林克這種傢伙來說,雌君這個位置只是階段性的,誰來坐都可以。
梵派重新坐回高座,支著下巴望向他們離去的方向,眼底浮起一絲殘忍的期待。
兩年前,
梵派開始喜歡養蛇了,後來又特地去那個星球上,硬是抓了好幾條巨蟒來,一條一條的餵。
梵派一開始覺得巨蟒噁心,可是後來他卻覺得見血的興奮。
把他所有不喜歡的傢伙,都餵給那麼噁心的巨蟒!
多舒服啊!
起義軍的林克和梵派之前有地下的往來,他們之前也有過交易,——梵派幫助林克殺掉競爭對手林睿西,林克就會把德勒希利用完了之後送到梵派這裡。
現在,林克卻篤定地說,起義軍首領身邊Cerie,就是那個沒死掉的林睿西。
梵派不知可否,其實對他來說,Cerie到底是不是林睿西,真相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和Cerie新仇舊怨,一起算。
這兩年,林克借著德勒希的地位和交際圈,基本上已經完成了收攬人心,作秀也做的差不多了。
梵派這次和林克合作,就是要弄死Cerie。
然後再把起義軍一網打盡。
——兩年前的仇,拖到現在,也應該報了。
「報告上將!」
士兵重新走進大廳,臉色煞白,額角還掛著冷汗,像是剛從什麼恐怖的地方逃出來。
他的聲音發顫,甚至不敢抬頭直視梵派,只死死盯著地面,仿佛那裡還殘留著蓄獸池的陰影。
「那個……那個雌蟲,一丟下去就——」
他咽了咽唾沫,喉結滾動,
「就一點也看不見了,估計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士兵心裡簡直一萬頭草泥馬奔過,他是真的很怕蛇啊!
梵派正倚在座椅上,指尖慢悠悠地敲擊著扶手,聞言眉梢微挑,露出一個饒有興味的笑:
「哦?我的小寶貝今天胃口這麼好?」
看得出來,士兵是真的怕蛇——怕那種冰冷滑膩的鱗片,怕那種無聲無息的遊動,更怕那雙猩紅的豎瞳盯著自己時,仿佛下一秒就會被絞碎吞食的恐怖感。
「是、是的吧……」
他乾巴巴地應道,聲音虛浮得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士兵忍不住回想起剛才的畫面——
蓄獸池的水面黑沉沉的,渾濁得幾乎看不見底,只能隱約瞥見水下無數蜿蜒遊動的陰影。
那些蛇類平日裡各自盤踞,互相撕咬,弱肉強食,可唯獨最深處的那條巨蟒,永遠高高在上,對其他獵物不屑一顧。
可今天,它反常地動了。
那個灰發雌蟲被丟下去的瞬間,水面甚至沒來得及濺起水花,漆黑的蛇尾便如閃電般破水而出,一把捲住了他的腰腹。
那條巨蟒的鱗片在昏暗的光下泛著冷光,絞緊的力道幾乎能幻聽骨骼錯位的聲響。
好像找到了什麼格外美味的食物。
然後——
拖入深淵,再無蹤影。
士兵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
梵派卻似乎心情極好,懶洋洋地揮了揮手:「行了,下去吧。」
終於,士兵如蒙大赦,連忙行禮退下,腳步匆忙得幾乎像是逃跑。
大廳里重新恢復了寂靜。
梵派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琥珀色的酒液映出他唇邊那抹意味深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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