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嗯。」
*
在來的路上與烏音和烏鄞匯合了,烏鄞說:「我去看過了,在木棚里的人都安然無恙,就是前幾日的那個人出了事情。」
烏音慶幸:「幸好將他和那些人隔開來了,不然,不知道他發病起來又會傷到多少人。」
眾人姍姍趕到,那個男人單獨住在一間房裡,此刻他正在裡面嘶聲裂肺地嚎叫:「你怎麼又來了,真的不是我做的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真的不是我啊,求求你,饒我一命吧......」
裴枕和沈遲對視一眼。
什麼情況,裡面還有其他人?
烏鄞推開門,佩戴在身旁的長劍出鞘,他進屋視線掃了一圈,視線落到了男人身上,他神色痛苦,口中念念有詞,手腳抗拒地往外踢。
然而,這裡只有他一個人。
烏鄞的手握緊了長劍,烏音臉上滿是戒備。
小神女飛在半空中,她有一點害怕,顫聲:「這個人在和誰說話?」
裴枕踏進屋,首先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燒焦的氣味,夾雜著生肉炭燒的糊味,氣味直衝鼻腔,他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只見先前見到的男人衣衫襤褸,他雙目緊閉,全身扭曲,手臂彎曲尤其明顯,似乎想要逃離,雙腿胡亂地蹬著。
可惜他的下半身已經變成一堆黑紅色炭骨了,裸露出來血紅色的皮膚還在不斷地發生變化,像是還身處在火堆里炙烤似的。
「別別別,不是我害的你啊,你找錯人了!」他痛苦地大喊,顯然精神已經瀕臨崩潰了。
「你們,快,把他從我身上趕出去,你們不是能耐嗎?快啊!」
沈遲攏了一點靈氣,擊過去,那靈氣一碰到他卻完全潰散了。
「怎麼回事?」
眾人眼睜睜地而看著他身上的傷口潰爛和發黑的速度加快了,沒有火星在他身上,他身上卻冒出了黑煙,烏音驚疑交加地看著他:「喂,你說的那個人在哪裡?」
「你們看不到嗎?他就在我身上,快把他趕下去!」
眼看那碳化已經到了他的大腿根,再不採取行動,不僅是他的下半身沒了,他的肚子也保不住了。
盧風捏住他手裡的斧頭,一把舉起,心一橫,瞅准地方,砍了下去。
頓時,血紅色的肉和黑色的肉四濺,骨頭的脆響以及男人的呼嚎聲響徹天際。
盧風臉上濺上了血,他抹一把臉,睜開眼,卻不料聽到了一陣驚呼,盧風定睛一看,饒是他這麼壯實的人也不禁被嚇了一大跳。
只見他砍下來的那兩條腿已經化成了灰碳,而那個人的肚子開始變黑了。
頭和手臂開始被燒,先是頭髮,而後是他緊閉的眼睛,再是他的脖子,最後,連著碳化的手一起掉了下來。
室內濃重的屍臭和燒焦的氣味。
小神女沒有見過這種慘狀,看到這一場景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捂住自己的眼睛:「......嘔......嘔......」
盧風的斧頭「啪嗒」一下就掉到了地上,他臉色發綠,終於也忍不住跑出去吐了。
不到幾息就發生了這種事情,沈遲毫無波瀾地打量著室內的一切。
死人了。
然而,他沒有任何感覺。
更殘忍的方式他見過,甚至親手做過,這種程度的對他來說,其實根本算不什麼。
沈遲眯眼,甚至,他被這殘忍的場面刺激的有些興奮了,他悄然打量裴枕,裴枕的臉色有些蒼白,倒是沒有後退一步,還在他忍受的範圍之內。
不愧是他的師父。
烏鄞和烏音臉色難看地看著地上的一堆燒盡的血肉和骨頭。
烏音:「怎麼會這樣?」
屋內一片寂靜,烏鄞上前,將出鞘的劍放回去,而後挑起他的劍尖,就要觸碰那堆骨灰,一貫溫和的神色此刻十分嚴肅。
裴枕:「等等。」
烏鄞一頓:「怎麼了?」
裴枕制止他,眼底一片冰冷:「他不是說了嗎,這裡還有一個人。」
烏音:「什麼!?」
烏鄞環顧周圍一圈:「可是,裴公子,你也看到了,這裡除了我們之外沒人......」
烏鄞的話語剛落,突然,一個手從身後伸出來,點在了他的額頭上 。
烏鄞雙眼無神地站立在原地,連眼睫毛都不曾眨下,看上去像是石化了。
裴枕收回點在烏鄞額頭上的手,回身,他身後兩步之外,同樣一動不動呆在原地的還有烏音,她的眼睛瞪的很大,視線看向了她額頭上的紅色v字形,那是望月族子弟的標誌,然而她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被點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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