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不能留!快告訴我,河神在哪!」
「浮游,我不過欺師滅祖,與自己的師父苟合,而你......」沈遲眯眼,歪了歪頭,道:
「你是一個早就死去的墮仙!身上的怨氣這麼重,違背天道積攢怨氣,還在此地豢養了這麼多見鬼花,偷了這麼多天界禁物,樁樁件件,浮游,你倒是更讓人佩服才是。」
浮游激動起來,他聲嘶力竭道:「胡說!我不是墮仙,都是他們逼我的!」
沈遲看著他,另一隻手攏了靈氣擊過去,趁著浮游轉身之際,趁他不備之時,飛身過去,一把扯開了他臉上的面罩:
「那你臉上的這些裂縫是怎麼回事?」
沈遲也十分驚訝,但更多的是嘲笑:「該不會,是被人打的吧?」
遮掩身形的斗蓬掉落,臉上裹的嚴嚴實實的面罩被扯掉,浮游下意識擋住臉,卻怎麼也掩蓋不住,他側臉到脖頸上一道道的裂痕。
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皮膚碎塊之間有蜿蜿蜒蜒的紅色疤痕增生,好像碎裂開後,被人一塊塊拼接回去了,組成了一個新的身體。
臉上都如此,不難猜出他將自己包裹的如此嚴實,全身上下的皮膚該有多麼恐怖。
浮游怒不可竭,可惜此時此刻他只能按耐住,心道,還不能與沈遲翻臉......得等他殺了裴枕之後,再殺了沈遲,屆時,就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我的?我記得我分明從未與你說過......」
沈遲欣賞他的表情,悠悠道:「你對天界如此了如指掌,應該就是是天界的神仙吧?我只是一介凡人,只不過恰巧,懂的又比普通凡人多那麼一些......至於,你為何會渾身怨氣,我猜,你應該是被那九重天打下來的?所以才生了怨氣?」
沈遲打量著他,嘲諷道:「堂堂男兒,身形七尺,曾經與天界有過節,應該已經被天界滅了,身死道消,甚至不得不靠怨氣苟活,不是元尅仙君,就是冀衡仙君吧?
古籍曾有記載,冀衡仙君屬木,善製毒,已經隕落,墜於渭水。這一切不都與你相吻合嗎?你怕是不知道吧,這三年來,你自認為行事謹慎,實際上每給我的每一樣東西,說的每說一句話,你都暴露甚多。」
「我只不過一介凡人,真是想不到,你們天界的紛爭竟然這麼精彩,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浮游惱羞成怒道:「你......」
沈遲打斷他:「只是我想不明白......你為何偏偏忌恨河神?」
「冀衡仙君。」沈遲尊敬地稱呼他,浮游卻宛如被踩中了老鼠尾巴,驚慌失措,不明白為何他早已摸清了他的底細,兩隻手抱頭遮著臉,怒道:
「別叫我這個名字!」
沈遲飛身過去,浮游急急避開他,而後側身,雙手格擋在身前與他交戰,沈遲一腳踢上去,浮游拍在他的鞋上,往後一飛,避開他的攻擊,隨後,他在半空中身形漸漸消失了,隱匿在了空氣之中。
想躲?
沈遲冷笑一聲,收手,負手而立,道:「真沒想到,傳說中的冀衡仙君,竟然縮在一個巴掌大的地方自甘墮落,不僅背棄仙道,只能依靠怨氣存活,還想殺曾經的天界同僚?聽聞冀衡仙君是死在渭水當中的,該不會,你是被河神所殺......」
「你胡說!」空氣驟然扭曲,沈遲瞧準時機,手上的骨鞭甩了出去,隨著空氣一聲爆破聲響,狠狠地抽在了浮游身上,浮游慘叫一聲,從半空中墜落下來。
「嘩啦——」
綠潭中的水頓時水花四濺,沈遲甩著鞭子在空中踏著凌步飛過去,鞭子狠狠一揮,那些靠近自己的綠色水滴全數被帶動的空氣氣流擊飛了,沈遲再一甩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了浮游的身上。
「啊——」
這綠潭本來就是浮游專門用來止他肉//體縫合,所帶來的皮肉和骨縫中的瘙癢的,對其他人是劇毒,對他而言卻如同溫泉般的存在,於是他便藉機,猛地擊打水面,帶起巨大的漣漪和水滴,潑了過去。
沈遲迴旋閃身避開,飛身踩到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拽住牆上那幾藤見鬼花,將幾株拽斷了,而後咬斷指尖,鮮紅的血如雨滴似的甩出去,和著他的靈力,拋在花蕊上面。
見鬼花盛開,三瓣花瓣嫩麗地綻放,深紅到濃黑的花瓣深處,花蕊緩緩探出,它們朝著浮游的方向急速飛去,砸在浮游身上,又掉落在毒潭之中,下一秒,被毒潭的毒氣襲擊,便融化了,整朵花都消失在了潭面,殘餘的渣沉入了潭底。
見鬼花遇血結契,沈遲成為了它們的主人,釋放的毒氣只對他以外的人有效,一朵成熟的見鬼花一旦認主,釋放出來的氣體濃烈,更何況一株上有五六朵花苞,如今盡數盛開了,於是頃刻間,空氣間瀰漫著一股濃烈的幽香。
浮游站在髒污冒泡的綠潭之中,急忙捂住自己的口鼻,卻無法阻擋空氣中瀰漫的香氣鑽入鼻腔。
他置身在他專門為他自己打造的綠潭當中,一邊感受拼合的身體癒合帶來的細密癢意,一邊又不得不調動渾身的動力去抵擋見鬼花在他體內的游竄,只能眼睜睜看著沈遲落在自己面前最近的那塊岩石上,自上而下,睥睨地看著潭中的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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