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的確自己才像是那個失去理智想要動手的瘋子。
她收回小刀,不住喘氣,平靜下來後說,「他是黑手黨小弟,有人復活他,就是想要我的命,他在撒謊,這是我用二十根金條換來的解藥,就在昨天,我們上樓找藏品的時候,我回房間,發現房間裡的金子不見了,並且有人給我留下一張紙條,讓我今天晚宴前用二十根金條換解藥,否則會毒發身亡。」
路原攤開手,將那瓶透明的液體舉起來。
「居然有這種事。」蕾拉驚訝,「你昨天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對呀!」白絮陽說,「難怪你從屋子裡出來以後就一直不對勁呢。」
「我沒有碰過那個瓶子,那是她自己的東東東東東西。」王演憨厚地說,「我不知道她的身身身身身份,但是她有一種指令,可以強迫人把找到的寶貝交給她,否則就會出意外,昨晚
李德好,就是那麼死的,他沒有聽她的話,夜裡就就就就就被扔出屋子了。」
路原:「……」
她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刀把這個說謊的人捅死。
「行吧,你們各執一詞,我們也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潘達說,「但李德好那事兒,是真的嗎?你可別嚇我,你真有這能力?」
「小原,你真的有那種指令?」蕾拉歪頭,「你是什麼身份,為什麼你說是有人指示王演毒害你?」
「我不知道你們安的都是什麼心。」路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憤恨地看著這群人,「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一個人是黑手黨頭目,復活王演就是為了多一枚棋子,我們本來只是陌生人,被困在這間屋子裡,明明只要做一件事,讓自己活下去就好,我沒有想要對任何人動手,可你們卻有人從一開始就想要我命。」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王演摸著自己受傷的脖頸,傷口不深,只是看著有些可怕。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好,那你說。」路原咽了口唾沫,「為什麼我房間裡留下的那張字條,和你貼在廚房門口那種收費單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一開始我還想不明白,不敢相信是你,因為我和你沒什麼仇恨,但是後來在樓上看見你跑到湖邊埋金子,我就能確定了,你的冷藏車停在窗口死角,密碼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如果有東西要藏,你完全可以放在車裡,可你偏偏要跑到湖邊,所有人都能看得見的地方去動作,你只是想引開我們的注意。」
羅子昏:「引開注意,他不也在我們看得見的範圍裡面嗎?」
「當時還有一個人不在。」路原說,「李德好。」
王演沉默了。
路原:「第一天早上我和李德好發生過衝突,他那時應該就已經對我懷恨在心了,無論他是不是醫生,他房間裡有許多藥劑是真的,他是這裡最有能力對人下毒的人,只可惜他死了,沒法找他確認。」
「胡說。」王演著急了,「我跟他根本就不熟,我倆也一直不對付,根本就沒跟他商量過這事。」
「沒商量?也就是說是你自己一個人幹的?」蕾拉抓住她言語裡的漏洞,「你為什麼要欺負我們小原。」
王演不可置信地望向蕾拉,「我……」
「但我相信,這件事不會是他自己出謀策劃,之所以說是有人指示——你們看他的脖子。」路原挑起下巴,示意大家看他,「他的傷口不見了,其實自從他被復活,他就已經不是人了。」
「啊?」王演一臉痴呆,「我我我我我不是人了?」
剛才還緊張兮兮的白絮陽聽到這裡突然間笑了。
「你們別鬧了好不好,真的把我嚇到了,你們都是開玩笑的吧,沒有誰真的想殺誰,對吧?」
「臥槽,好像是真的。」潘達嚇壞了,「你那口子怎麼這麼快就長好了?」
「爸爸。」羅楠突然無助地扯了扯羅子昏的衣角,「那邊有個骨頭架子。」
「什麼?」
討論進行時,除了小孩,沒人注意到有個東西正在悄悄靠近,聽見這話,都警覺往後看。
壁爐火光在牆面上投下晃動的影子,一具乾屍笨拙拖動著兩條扭曲的腿,踉蹌挪移到圖書館拱門邊,身後拖著細細長長的銀線,像尚未切斷臍帶的怪獸從卵巢里爬出來,本能尋找到人群聚集處。
「我了個乖乖。」
這一刻,路原只覺得全身血液倒流,甚至比剛才被鎖在那小房間裡,獨自面對它時更加恐懼。
剛才在無光的環境中,她一直沒看清的是,這屍體下肢圍著一條灰色的油布,上面畫滿小孩子的塗鴉。
房子、樹木、小人、雲朵、還有小花。
她幻視到有個寂寞的小孩,匍匐在媽媽死去多年的屍體上,在她的圍裙上作畫。
預想之中的場面沒有發生,死人沒有將矛頭對準任何人,它走向壁爐,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苦味,所有人連連後退,離它遠遠的,害怕與它有關的任何事物沾染到自己。
最後,乾屍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瘸一拐走進火光,在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里,將自己摔進了劈啪作響的木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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