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不一樣。」黎應別像是下定了決心才說出這番話,「我沒有想到你會選擇做明星,但即使你被那麼多人注視和喜愛,也還是感受不到絲毫的快樂,如果不是你,我永遠都不會再回來這個地方,我和你的區別是,我沒有受過那樣的詛咒。」
「他們叫你蕾拉,可我知道你是誰,霍純真。你現在扮演的又是什麼身份?」
白絮陽站在後面聽著他們的對話,越聽越覺得可怕,忍不住開口,「你們在說什麼?」
蕾拉回頭,「小白,你起來了。」
白絮陽驚恐道,「什麼叫我們都是你精心挑選過的人,霍純真又是誰,你叫霍純真?」
「沒什麼。」蕾拉露出一個得體又虛偽的笑,「姓羅的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沒有做早餐,難道是王演不給他發工資了?我們可都是支付過金條的,就算沒有廚子,也不能把我們這樣餓著吧,去看看那大塊頭在做什麼,可惜小原已經不在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你可不要到了晚上,突然又跳出來指責我的罪行呀,小白。」
「她的屍體呢?」白絮陽忽略她的那些陰陽怪氣,「也被餵天鵝了?」
昨天晚宴,所有人忽然被拉入那樣的處決場景,那張可容納二十人坐下的大圓桌奇蹟般地出現,處決過後,所有人如夢初醒一般圍坐在大廳,滿月夫人宣告著審判結束,好像一切都只是一場幻覺。
而路原的屍體不翼而飛,連血跡都沒有。
蕾拉沒有出聲,她似乎也對此感到有些疑惑。
白絮陽仍然拒絕著她剛才對黎應別說的那些話,決定將這些信息都共享給潘達。
只是潘達今天到現在都沒有動靜,昨天他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對勁,吃過止痛藥後就早早睡下了。
相較於前天的玩牌環節,昨天的晚宴結束得要迅速得多,死過一個人,所有人都沒有心情再玩什麼遊戲。
其實心中是有很多愧疚和擔憂的,白絮陽想到路原死前說的那些,害怕她變成鬼來找自己的麻煩,在天鵝灣,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王演終於出現,以往他都是起來最早的那個,今天難得現在才起床。
「你你你你你們都在這兒幹什麼呢,羅子昏呢?」
蕾拉:「我還想問呢,他今天沒做早餐,你沒給他發工資?」
王演:「發了,昨天晚上就給他了。」
黎應別:「吃飯還要給錢?」
王演:「你在哪裡吃吃吃吃吃飯不用給錢?」
沒有人知道黎應別早晨是從哪件屋子出來的,他中途加入,身份不明。
王演帶著一行人走到自己停在後花園的貨車旁邊,輸入密碼,打開門的一瞬間,有個什麼重物倒了下來,砸在草坪上。
是一個人。
或者說,是一具屍體。
屍體雙腿呈下跪姿態,雙手舉起,像是在拍打車門,衣服上還有一層霜。
整個人都凝固了,身上散發著寒氣,眼睛緊閉,死前好像很痛苦。
是羅子昏。
「死了!他死了!」白絮陽後退著大叫,「誰把他關進去的!」
王演不知所措,滿頭大汗,「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我我我我都沒告訴過他密碼,之前做做做做做飯,都是我看著他拿東西,怎麼會在我車裡面?」
蕾拉面色凝重地戳了戳那具屍體,硬邦邦的,死了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難道是半夜被關進去的?
「王演,這可是你的車,你最好有證據證明還有其他人知道你的密碼。」
白絮陽不可置信地望著這一切,轉身飛奔上樓,拍打潘達的房間門,「潘總!潘叔!潘叔!潘叔——」
半晌,房間裡響起沉重的步子,門鎖轉動,門開了。
房間裡飄出來一股令人作嘔的苦腥氣,像是那具從地下室走出來的乾屍身上所散發的味道。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詭異的肉山,一夜之間,潘達的肚皮漲大了近一倍,像個圓滾滾的瑜伽球,衣物已經完全無法遮蓋,白花花的肉露在外面,皮膚被撐出一道道紅色的裂痕,像過分乾涸的土地。
一座座小丘不斷隆起和凹陷,裡面的東西呼之欲出。
白絮陽不受控制地大叫起來,那場面實在太古怪,儘管已經知曉了天鵝灣是個詭異的地方,可現在看見的東西還是遠遠超出了她的認知和想像。
她後退幾步,靠在柵欄上,看見潘達面色鐵青地靠在牆上,僅憑雙腿已經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房間地板上到處都是散落的零食包裝袋、空飲料罐,還有一些食物殘渣。
整夜,他似乎都在不斷進食。
「我餓了,小白。」潘達絕望地,「它要吃東西,快,幫我拿點吃的來。」
白絮陽無法挪動腳步,有人出現在旁邊,一向穩重的蕾拉此時也無法再保持平淡,驚訝地張大嘴,「這、這是怎麼了?」
潘達扶著牆,一手捧著肚子,艱難地挪動腳步,「好餓……怎麼這麼餓,真他媽的餓,都別他媽看了,誰能給我拿點吃的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白絮陽絕望叫道,「他肚子裡的是什麼?」
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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