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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音樂,路原猜想,富貴人家能準備的節目無非就是這些,可當幕布落下,那副壯觀的天頂畫被迅速自動變換搭建的舞台場景所掩蓋,她迅速意識到了霍繼年想幹什麼。

他想為賓客們呈現的,居然是木偶戲。

好在霍繼年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瘋狂,走上來的「演員」們是貨真價實的木頭人,不得不說對於這些平日裡看慣了歌舞表演的客人來說,這種節目還算是新奇有趣味。

每隻木偶人身上都牽著八根絲線,可以看出是有人在控制的,這些線一直延伸到樓頂,難道表演者在四樓?大家看的津津有味,直到木偶戲劇情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這場木偶戲剛開場時,出現了三個角色,講述了一個比較俗套的愛情故事,大戶人家的小姐與一名年輕的英俊相愛,後來女方父親出場,在父親的阻攔下,男人在一個雨夜暗自離開,女方傷心欲絕。

看著看著,路原忽然覺得這劇情好像有些熟悉,能和這裡的人一一對上號。

這不就是霍聽月的故事嗎?

正在疑惑,霍繼年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安排的節目,本意是想讓賓客們放鬆一下,卻沒想到表演的居然是這種東西,他將盧管家叫來——此時他對盧寶越的不滿已經抵達了巔峰,如此重要的一天卻連連出岔子,更不要說居然用這種東西來影射自己,不知道是何居心。

盧寶越卻只說原本安排的並不是這齣戲碼,不知道為什麼木偶師臨時改了劇本。

「去!讓他停下來!」

霍繼年厲聲吩咐,盧寶越上了樓,木偶戲還在繼續。

表演進行到男人走後,劇情便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如果說先前的還只是一個言情故事,那麼後半截就完全變成了恐怖故事。

女人在男人走後一蹶不振,但腹部漸漸大了起來,與此同時她還生了一種怪病,總是無精打采,體型日漸消瘦,於是父親為她找來一名醫生,將她推上手術台,剖開她的肚子,從她的腹中取出嬰孩——用木偶戲呈現出來,就是從她腹中取出了一個小小小木頭人。

不得不說這些模型做得還真是精緻,不太可能是木偶師臨時起意要修改劇本,因為道具需要提前很長時間準備,路原猜測木偶師或許是蓄謀已久,畢竟木偶師能夠成為滿月夫人的殺手遊戲中的一個角色,證明他和那起慘案也脫不了干係。

霍繼年杵著拐棍的手在發抖,他將視線投向人群,在一群或無聊或饒有興趣的臉中尋找著什麼——顯然這些人沒有意識到,舞台上表演的,正是發生在這宅子裡過的事情,除了霍聽月還沒有被剖腹取嬰。

霍繼年看了

兩圈,終於找到他的女兒霍聽月,只見霍聽月站在人群最後面,張著嘴巴,呆呆地望著舞台,整個人好像被抽走了魂。

她的眼眶裡面有晶瑩的眼淚在打轉,霍繼年撥開人群朝她走去,紛雜的香水脂粉味胡亂地灌入鼻腔,他粗魯地撥開那些遠道而來的賓客,只想走到她的女兒面前。

然而,就在兩人還有差不多五六米距離時,霍聽月將眼神轉了過來,與霍繼年對視一眼,眼中有著深深的哀傷,隨後,她的身影忽然矮了下去。

就在這時,人群傳來一陣驚呼。

「有血,地上有血!」

霍聽月癱坐在地上,捂著肚子,身下是一灘殷紅的血液,她痛哭流涕,看著焦急走過來的霍繼年,先是下意識對他伸出手,「爸爸,我肚子痛,救我……」隨後她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恐懼地收回手。

場面頓時一團亂,霍繼年試圖將女兒抱起來,卻因為身子骨沒什麼力氣,走了兩步就忍不住兩邊歪。

「我來吧!」有個熱心的瘦高客人來幫忙,將霍聽月接了過去,幫忙抱起來,想要往門口走,卻被霍繼年吩咐上樓。

「上樓,這種情況不是該去醫院嗎?」那客人道。

「聽月有自己的醫生,比任何人都更知道她的身體狀況。」霍繼年說。

地板上到處是滴血,晚宴顯然是進行不下去了,客人們被遣散,但天色已晚,從天鵝灣離開還要穿過一片森林,於是人們仍然聚集在大廳。

將將走到樓梯拐角,忽然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一顆子彈飛出,穿過空氣,直直落在霍繼年腳邊。

霍繼年的腳步頓住了,他緩緩回頭,只見一名穿著黑色大衣,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從人群中站出來,他長著一張典型的洋人面孔,手中舉著槍,對準霍繼年,開口是蹩腳的中文。

「霍先生,艾斯黛在哪裡,把她交給我們,我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

他是來找艾斯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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