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渡引渡,無為無我。」
「玄引玄引,無欲無求。」
少女哼唱著。
路亦浮直勾勾的盯著閉眼少女,青蓮之花……
水痕漸漸連成複雜的圖形,房中出現一個圓形陣法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這是引渡亡靈之陣法,逝者哀悼前往彼岸。
謝醒還睜眼時渾身血液幾乎凝固,她手腳冰涼,眼中是止不住的憤恨,竟然……竟然……
法陣光芒所至之處密密麻麻地站著眼眶空空的女子,她們面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她們在嘶吼卻無法申訴,不僅是眼睛——她們的舌頭也被人剪去,這是一群異世迷失孤魂,她們被困在此處無法前往夙願之地,亦無法踏上輪迴之路,她們的家人甚至還在埋怨她們的不虔誠無法讓自己賜福。生前她們鮮活的生命被無情的磋磨與掠奪;死後她們的怨氣受人驅使,不得安寧。
謝醒還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們經歷了什麼慘絕人寰的折磨,又這樣痛苦的死去。
許是察覺到生人的氣息,她們齊齊朝謝醒還湧來,謝醒還被這股陰濕怨恨之氣壓的幾乎動彈不得。路亦浮的劍氣劈開一條道,他接過少女手中的青傘收起,房間內頓時變得空曠。
「多謝。」謝醒還面色蒼白的倚在他身上,她氣息有些虛弱:「景家有邪。」
「有人奪取了這些女子的生命力供自己使用。」這就是青石川百姓口中的神啊,可她甚至找不到這些女子的屍骨,對方之能,遠勝如今的她。
是誰?月娘?景和?亦或是……
「你在連我一併懷疑?」路亦浮聲色陰沉,箍在她腰間的手又緊了幾分:「謝醒還,你還有良心嗎?」她一路使喚他如此之久,若是換做旁人早已去投胎轉世了。
「你聽我說,」謝醒還神情懨懨,方才她過於大意被「祂」的陣法所傷:「景家法陣,我暫時無法破解。」
路亦浮:「我將他們悉數誅殺便一了百了。」如此亦算完成與她的約定。
謝醒還有些語塞,又有些明白他為何能成反派了。若只是單純地殺了幕後之人,陣法依舊無法解除,這些受害者將永遠被困於此地。
「我想將她們送歸陰界,亦欲將那令她們痛苦之人千刀萬剮、拔舌油煎。」
「好,我們一起。」
第8章 真假摻半最為歹毒對付高手的辦法就是……
春雨如絲,淅淅瀝瀝的下過,潮濕的泥土氣息清新,竹筍破土而出,翠色漸染,鋪滿青石川。
謝醒還隨手拔起那顆剛冒頭的嫩筍,自男女主前往去尋靈姬,算來已有七八日,他們依舊毫無進展。
「謝姑娘,你若是累了可同阿水一道回去休息,」景和擦了擦頭上的細汗,面帶赧色:「我只種些月娘喜食的時蔬。」
景和對月娘的關愛無微不至,煎熬湯藥親力親為,因月娘懷有身孕,家中桌角也悉數用衣布包裹。看著在菜園忙碌的青年,謝醒還杏眼彎彎道:「我與阿水尚可,景大哥不必擔憂我們。」
這片地下亦無屍骸,謝醒還這段時日一直在暗中觀察景和,卻始終未見其有絲毫異常,莫非此事真的與他無關?
紅衣少年額前的碎發還沾著些水珠,他有些笨拙的給種子澆水,路亦浮冷笑,謝醒還當然不會累——活全是他幹的。
「景大哥,這園子是往昔你同月娘開闢的嗎?」謝醒還杏眼中滿是好奇,她似乎還未聽過景和與月娘的相知。
「月娘是一位極其善良的女子,」景和的手臂微微垂下,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如玉的面容泛起一絲紅暈:「十年前的我,雙親離世,身陷囹圄,是月娘路過青石川時見我窘迫伸出援手,我方才走出那段晦暗的時日。」
謝醒還黑白分明的眼眸微閃——他沒有撒謊,月娘確實並非青石川人,這亦是青石川人疏遠月娘的緣故之一。
景和眼中沾染上愁色與愧疚:「可嘆我卻未能護她周全,還讓他人於背後非議月娘。」景家衰敗是他的無能,可他堵不住青石川眾人之嘴,閒言碎語更是如同利刃般剜心,他亦無顏面對月娘。
原來他竟也知道自己無能無用,路亦浮眼皮都懶得抬起來,他啟唇:「阿——姐,我累了。」
謝醒還道:「那我與阿水先去瞧瞧月娘。」景和這已然問不出旁的消息了。
少女從翠色盈盈中緩緩起身,似春日桃花爛漫純真,她身後的紅衣少年低眉斂目,乖巧的跟著她的步伐。
景和從哀傷的思緒中醒來,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微微嘆息,這二人……
「已經走了一段距離,」謝醒還轉身看向身後,她唇角的笑意淡去幾分:「景和看不到我們的。」
「我還以為阿姐要一直留在那菜園中勞作呢。」路亦浮反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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