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醒還的耳膜炸開,「那便多——」
「你永遠不必同我道謝。」路亦浮唇角微翹。
路亦浮敢說,在場的其餘三人都不敢聽,三人行動迅速地裝好自己的藥粉,後紛紛逃離院中。
謝醒還:「……」
「若無其他事的話,我也先回去了。」她保持鎮靜道。
路亦浮抿唇拖著腔調,散漫道:「我同醒醒——順路呢。」
怪不得那時路亦浮先讓她挑房間,那時謝醒還樂得尾巴都能翹上天,如今看來分明是早有預謀。
謝醒還無力地吐出兩個字:「隨你。」
七月半,中元佳節殘月彎,城中青綠的磷火燃起,風吹紙灰散。
謝醒還伸手接住落下的紙錢,他們來到魍魎城已有幾日,卻一直未能尋妖鬼市準確的消息,更別提蝶渡藤在何處了。
妖鬼市的具體地點變化莫測,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必定在魍魎城中,可這魍魎城身處險勢,居於此地者魚龍混雜。
「妖鬼市沒見著,喪事倒是瞧見了不少。」謝醒還拂去掌心殘留的紙灰。
路亦浮道:「若真能那麼容易進妖鬼市,你也不必如此大費周折。」
說的到也是,謝醒還鼓了鼓腮幫,為何男女主說的分頭行動要將她和路亦浮分在一頭啊!
嗩吶聲起,街上鑼鼓喧天,似有幾分喜意,然此情應上清冷肅穆的中元節,處處透著詭異。
只見四人抬著一頂通體紅艷的花轎,上邊四角各鑲著朵仿真的喜花。
謝醒還擠上前去,乍一看她竟以為這花是真的,太艷麗了。
謝醒還:「為何偏挑在這個時候辦喜事?」
常人都會避開中元來嫁女,可為何這戶人家偏巧要撞上?
「上面——是血。」路亦浮壓低嗓音道:「回去找他們。」
話音剛落,迎面撞上四人抬著漆黑棺木而來,棺材與花轎交接而過的瞬間,狂風大作,漫天飛舞的花瓣下兩人有些睜不開眼。
謝醒還剛想答好,卻感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她扯入喜轎。
路亦浮拉了個空,他出劍,被震碎的棺木竟化作紙棺飄落而下,抬棺之人倒地不起,竟也是紙紮人,花轎憑空消失。
少女如提線木偶般僵坐在花轎內,謝醒還身上被換了金絲火紅嫁衣,華麗的蓋頭下她垂眸看手中抱的公雞,她的身體動不了。
花轎被抬著繼續前行,謝醒還坐在其中顛簸著,原來嫁女是隨便搶一個人來嫁啊。
嗚嗚咽咽的鬼泣聲斷斷續續地在她耳旁響起,空氣中瀰漫著的幽幽藥香遮蔽毒氣,謝醒還手中的公雞歪頭倒下,妖鬼市的買賣開始了,她苦中作樂,沒想到自己竟是被轎子抬進妖鬼市的。
「新娘子下轎!」嘔啞嘲哳的聲音甚是難聽。
下轎?按流程下一步應是拜堂和入洞房,謝醒還冷靜地分析。
下一刻她被紙紮人推著前行,
「新娘子入棺!」
謝醒還:「?」哪個棺?
謝醒還和冷硬的公雞被一同推進狹小的長方形棺材中,還真是這個棺。
謝醒還丟開公雞撩開蓋頭,大口呼吸著棺中稀薄的空氣。雖然她躺過不止一次棺材,但她並沒有躺棺木的癖好!謝醒還伸手推著紋絲不動的棺蓋,從花轎到棺材每一處都加了致人迷幻的毒粉,若不是她腰間墜著的香囊,怕也是要中招。
謝醒還默念咒文,符紙化作靈線從棺木的縫隙中鑽出連接其餘眾人,可提供彼此的方位。這是在進魍魎城前謝醒還的提議,不成想此刻又用在了她的身上。
棺木被丟進深坑中,謝醒還的頭被撞得眼冒金星,她聽見泥土簌簌灑在棺蓋上的聲音。
這些紙紮人想將謝醒還活埋!
不能再等了,謝醒還袖中寒光乍現,她用匕首劈砍著棺蓋,泥土帶著新鮮的空氣灌入棺中,謝醒還一腳蹬開沉重的棺蓋。
破洞的棺蓋裹挾著泥土凌空而起,隨後落下壓在那些未來得及躲藏的紙紮人身上。
謝醒還從荒墳中爬出,指尖符紙自燃,火焰瞬間將紙紮人燃成灰燼。
謝醒還拍了拍身上身上殘留的泥沙,這身金絲紅嫁衣層層交疊過於繁瑣,阻礙她的發揮,得找個時機換掉。
但眼下最為要緊的是找到其餘人,妖鬼市變化莫測,她更是被抬到了墳場,不知其餘人情況如何。
謝醒還解下嫁衣最外層的拖地長袍,束縛一下減輕不少,她頓覺身輕如燕。
此地墳場荒蕪,四野寂靜無活人,謝醒還回身打量著方才被她挖開的墓穴,竟是一處嶄新的雙人合葬之墓,她心下瞭然,原來那些紙紮人將她抬至此是來配冥婚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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