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兩位小施主可先行離去,若是有緣,師父會給令弟取名納福。」
魏承也知道寺廟中的規矩,與大和尚道了謝後便帶著罐罐離去了。
罐罐小手捧臉:「哥哥,罐罐的名字為什麼不能你來取呢。」
「取名一事可馬虎不得,哥哥雖說是你的兄長,可才疏學淺,就算翻遍書籍也怕哪個字不妥。」
魏承摸摸罐罐小腦瓜,往後看了眼悲天憫人的金佛:「但願佛祖能保佑罐罐,給罐罐取個極好聽的名字。」
「是極好寫的名字!」
罐罐苦著小臉:「魏罐罐太難寫啦!」
魏承一笑:「等罐罐有了大名,罐罐可就要好好練字了。」
兄弟倆離開供養塔便去了齋堂。
李行謙早已經等候多時,他手裡端著兩碗素麵,身後書童也端著兩碗,見著他們了,眼睛一亮:「魏承,罐罐,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面剛好你倆就回來了!」
罐罐敦敦跑過去,接過李行謙手中一碗麵,重重聞了下,哇了聲:「真的好香呀!」
「那是了,師兄還能騙你不成!」
四人於長桌坐下,李行謙和罐罐迫不及待的喝了口湯,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好喝!」
李行謙又看一眼魏承,道:「詩會可煩人了,一時半會不能吃東西,只能往肚子裡灌茶水喝,魏承你就算不餓,也多少吃些。」
魏承筷子攪動下麵條,笑道:「我只是在想山中師父不理俗世,作何能將這一道素麵做的如此之香?」
李行謙狼吞虎咽之餘還給魏承解釋:「那是因為煮麵的水用的是茂溪山頂峰流下來的山泉水,說是這泉水就分外香甜。」
「原來如此。」
魏承看一眼寒山寺背靠的巍峨厚重的大山,感慨道:「茂溪山還真是一處神地。」
四人將面吃個精光,順著廊廡走了幾圈算作消食,這才提步去了青溪台。
清溪台內外已經站了不少書生模樣的學子,寬闊廊中置桌置矮椅,一條清澈小溪橫在兩側,汩汩水聲很是動聽。
有人在品茶論詩,也有人在提筆作畫,還有人三三兩兩拿著書本在爭執些什麼。
幾人見到了其他幾位師兄,卻不見孫覽師兄和諸葛夫子。
李行謙的小書童墨硯揚聲道:「少爺,魏學子,這兒有空座。」
李行謙道:「快快,我的腿都走麻了,我可要去歇歇。」
魏承牽著罐罐跟在他身後走,這麼一打眼就遇到一位熟人。
正是魏家二房之子魏志。
魏志見到魏承一怔,似乎是想不通這等詩會,他一個才啟蒙半年不到的人怎麼會來,但見到魏承跟在李行謙這個一看就是大少爺的人身後,他嘴角微微下揚,露出個嘲諷輕視的笑。
魏承卻沒把魏志放在眼裡,只帶著罐罐坐在凳兒上。
沒一會兒,前方一陣喧譁,原來是孫縣令等人來了。
一群人立即跪拜,卻被孫縣令及時勸住:「不必如此,今兒爾等可把我也當做文人夫子,大家暢所欲言,盡情而至。」
魏承起身時便覺得孫縣令與孫覽師兄是真的像極。
忽然,孫縣令的目光落在魏承身上,又看了眼他身邊的罐罐,最後又好好看了眼縮著肩膀,連頭也不敢抬的李行謙。
孫縣令一落座,幾大私塾的夫子都帶著得意門生迎了上去。
人群中的魏志見魏承還帶著那個撿來的孩子坐在那兒玩手指,心中又一冷笑。
這個魏承果真是蹭著李家少爺來的。
他還以為魏承有多大能耐,還不是和他一……
「魏承。」
諸葛夫子站在不遠處淡聲道:「帶著你弟弟過來坐。」
魏承不敢推脫,忙帶著罐罐走到諸葛秀才身後站定。
魏志臉色一青,狠狠攥著手掌,心一橫也跟著走到他的夫子秋老童生身邊。
秋老童生看他一眼,似乎是想訓斥,可還是咽了回去。
「既是詩會,必然少不了玩兩圈飛花令。」
孫縣令捋捋鬍鬚,看向一旁的樹影枝頭,道:「不如以夏蟬為首。」
他輕輕拍拍立在他身後的孫覽手背:「逐年,你先來。」
孫覽笑道:「那便是蟬聲未發前,已自感流年。」*3
眾人捧場的應了聲好。
這是魏承第一遭玩飛花令,一旁的宋師兄對他附耳道:「孫師兄詩句第一個字是蟬,第二人便是詩句第二字是蟬,第三人是第三個字。」他望了一圈,「若是輪到你許是下聯,你莫要慌張,慢慢尋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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