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這些活計,黑狼墨珠兒看家,魏承就帶著罐罐去河邊洗衣裳。
罐罐喜歡水也喜歡在河邊玩,不過哥哥很忙很忙,平日裡很少帶他來河邊玩。
他們到時,河邊已經聚了不少婆子娘子在捶洗衣裳,見著他們兄弟還熱情打招呼:「喲,罐罐來啦?今兒晌午吃什麼了?」
「今兒早上不少官差來村里問有沒有人藏病雞,承小子你在鎮上私塾應當聽說什麼吧?那真是病雞嗎?」
「里正也不知怎地帶人挨家挨戶搜,你說說咱們村今兒除了魏承就陳家人去鎮上了,搜咱們做什麼……」
「魏承,聽說你找大東小東幫忙捉魚?還要不要人,我家栓子在家閒著沒事做呢。」栓子娘忽然道。
「眼下已經夠了,等到來年有機會再麻煩栓子。」
魏承將裝滿冬袍的背簍放下,素日裡他不愛來河邊漿洗衣裳,問東問西的婆娘太多,怪招人煩躁。
夏袍能在自家井邊洗,冬袍就不成了,又厚又沉,他怕在家洗不淨,引來那股揮之不去的陰潮味。
魏承幫著罐罐挽上衣袍,幫著他脫了鞋襪,那小娃娃就像撒歡的小狗直接跑進河裡,雪白胖乎的小腳丫在下流淺水裡踩來踩去,好不高興:「哥哥哥哥,你看罐罐!」
「仔細些,莫踩到石子兒。」
魏承笑道:「玩累了就上來。」
他將衣裳浸在水中的石頭上,拿著棒槌使勁兒捶打搓洗,時不時看一眼在溪水中玩耍的罐罐。
「承小子帶罐罐來洗衣裳?」
魏承聞聲回頭就見著莫夫郎渙哥兒還有蘭嬸子端著木盆走過來了。
「最近天好,多洗兩件冬衣。」
莫夫郎放下衣盆笑道:「咱們村哪個小子都沒承小子乾淨。」
那些個小懶漢子不把衣服穿成鐵打的那是不會脫的,更別說自個兒來河邊洗衣裳。
渙哥兒乖乖叫了聲承哥,就褪下鞋襪邁入小溪找罐罐玩,小罐罐整日鎮上村里兩頭跑有日子沒見到村里人,當下扯著渙哥兒的手玩得更高興了。
蘭嬸子一來,那頭的村婦聲音都低了些,時不時竊竊私語笑出了聲,像是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蘭嬸子卻無精打采,一言不發,用力揉搓著衣裳。
她心裡知道,多說多錯,不說也錯,她現在只要在茂溪村就是個錯。
「蘭嬸子,豆苗那衣裳髒成那樣得用棒槌敲。」
魏承將罐罐拿來玩的棒槌遞給她,笑道:「多拿了一個,您先用著。」
蘭嬸子兩腮硬扯出個笑,接過來應了聲哎。
莫夫郎也嘆口氣,沖魏承搖搖頭,意思是說讓他甭勸蘭嬸子寬心,這一路上他已經勸了不少。
魏承沒問旁的,只問了兩句豆苗去哪殺豬,又問豆苗的兩個弟弟胖乎不胖乎,果然一提到豆苗和他弟弟們,蘭嬸子笑著回了幾句:「豆苗又跟著他爹去豐苗村了,昨兒還說起你,想過兩日來找你玩,那老二比老三胖乎能吃,老三是個小哥兒,搶不過他二哥,不過都挺壯實,這倆小崽兒和豆苗小時候像的很。」
莫夫郎和蘭嬸子就著兩個嬰孩說了不少話,過了會兒魏承才道:「蘭嬸子,過兩日華嬸子出了月子,你可有時間隨我和罐罐去鎮上溜達溜達散散心?」
蘭嬸子嘆了口氣,用袖子擦擦濺在臉上的水:「嬸子哪有閒心還去鎮上逛?我住在你華嬸子家,就多幫著你華嬸子做點活,省得老二老三沒人照看。」
「讓您去鎮上溜達,主要是還有個事想麻煩您。」魏承邊說話手上的活也不停。
蘭嬸子覺得自個兒不過是個一無所有的村婦,遂困惑道:「嬸子有啥事能幫你?」
魏承將甘九和他妹子的彩兒想要尋個做飯娘子的事情說過,把話也沒說死:「那對兄妹也想著先見見人,若是雙方都覺得可行,您可以一邊教他妹子一邊幫著他妹子擺包子鋪,他妹子年紀小,一個人怕是成不起來,我聽他那意思是要是嬸子嫌棄兩頭跑麻煩,晚間宿在他們那兒也是成的,左右還剩下一間空屋。」
最後一句話讓蘭嬸子臉上多了些情緒,手上的衣服也不搓洗了,翻來覆去問了好幾遍:「就是說他們想尋個會教做飯會擺攤的嬸子,然後還管吃管住給工錢,對不對?」
魏承點頭笑道:「是這樣。」
莫夫郎道:「蘭姐,這活可真不錯,你要是能幹就去干,甭想東想西。」
「我,我倒是能幹,就是怕人家相不中我。」
蘭嬸子嗓門高了不少,明顯動心了:「承小子,你那朋友啥時候有閒,到時候領嬸子去瞧瞧!你華嬸子生完孩子,家裡也沒什麼用我的,我閒著也是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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