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屠戶說鹿肉腥氣重,肉質發柴,鄉野人家吃不明白。
魏承道:「行,那咱們留出來點,到時候問問小吳哥他舅爺怎麼做才好吃。」
忙活近一個多時辰,這百來斤的小鹿才被拆卸完。
因著鹿不算大,鹿血在路上流了不少,眼下剩的不算多,只有那麼一小盆。
魏承和馬屠戶撕扯好一會兒他才收下那碗鹿血,又見著那紅繩拴著的一串銅子更是說什麼都不要。
「馬叔,我年紀小,也知道做屠戶動刀都是有規矩的,雖說這是頭死鹿,可也沒道理不給您銅子。」
魏承道:「您把這鹿宰殺的這樣漂亮利落,拿幾個銅子算什麼?」
馬屠戶想了想,解開那紅繩,只拿了十來個銅子,剩下的全塞回魏承手裡:「行,叔就拿幾個意思意思,剩下的你留著,當時你和罐罐幫著豆苗找參的事,叔和你嬸子都記著,甭撕扯了,快去鎮上賣鹿肉,省得凍了不好泡秤。」
魏承笑笑:「成吧,您不要,那剩下的銅子我可給豆苗買果兒吃了。」
馬屠戶疼豆苗,只笑道:「那是你們兄弟的事,我可就不管了。」
眼見著天色發灰,魏承著急帶罐罐去鎮上賣鹿,便讓豆苗幫他給喬郎中和里正伯伯去送鹿血。
驢車顛簸,兄弟倆卻不僅滿懷著即將要賣鹿肉賺銀子的喜悅,還不約而同的心想:要怎麼支開對方去拿長命鎖呢?
第94章
鞭聲收緊, 驢車停在濟民堂門前,藥堂古棕門戶大開,裡頭時不時傳來老人孩童的悶咳聲。
魏承怕人多嘴雜鬧出事端, 便低聲對罐罐附耳幾句, 罐罐乖乖點頭:「好!」
沒一會兒,許久未見的鐘掌柜就牽著罐罐走了出來。
鍾掌柜面頰多了些肉, 似比以前更為溫柔貌美, 她眸中笑意不減:「魏學子, 來, 你們跟我來。」
驢車跟著鍾掌柜進了藥堂後巷的院子,兩個長工漢子便幫著魏承將板車上的兩大筐鹿貨和半盆鹿血搬到堂屋去。
見裡頭東西搬得差不離, 鍾掌柜對長工道:「莫要聲張,去井邊打些水來,把驢車後頭的鹿血擦洗乾淨。」
鍾掌柜見魏承看她, 笑道:「這再過一兩個時辰天就黑了,我也不曉得鎮上離著你們村子有多遠,想著用水好生沖洗車板,也省得這血腥味讓你們回家路上遇到什麼差錯。」
魏承感激道:「多謝鍾掌柜。」
「見著罐罐忽然跑進來,我還以為你們生了什麼事。」
鍾掌柜牽著罐罐小手往堂屋走:「你們這是打到鹿了?現打現殺?」
魏承將筐上的乾草揭下來:「對, 村裡的阿叔說現在殺能留住不少血,明兒再殺再賣怕是肉和血都有損。」
「你那阿叔說得沒錯。」
鍾掌柜也不嫌髒, 直接上手去摸沾血的鹿角, 點頭贊道:「鹿不錯,處理得也利落。」,又低頭瞥一眼另一個大筐,「除了鹿角鹿肉鹿血,還有旁的?」
「還有鹿頭, 鹿皮、鹿尾、鹿骨、鹿筋、鹿鞭都在。」
鍾掌柜微微驚訝:「你這是自個兒獵到一頭整鹿?」
她還以為這倆小子是和村人一道獵到的鹿,然後只分到了鹿角和鹿肉。
魏承點頭,看向乖乖蹲在筐邊聽他們說話的罐罐:「說來也是罐罐運氣好,這鹿就是在他和小狗玩鬧的雪地里發現的。」
鍾掌柜用沒碰鹿肉的乾淨手摸一把罐罐小手,笑道:「那讓我也沾沾罐罐的福氣。」
罐罐乖巧貼貼鍾掌柜:「罐罐給鍾姐姐沾沾。」
鍾掌柜實在沒忍住又摸摸罐罐小臉,笑道:「真乖。」
她將一眾鹿貨細緻看過,然後道:「這是頭成年不久的小雄鹿,鹿角和鹿尾生得不錯。」
「鹿角又為龍角,陽氣聚於角,陰血聚於尾,這兩者價貴些。」
「鹿筋能做續絕膏,那可是治筋骨受損的好藥,價也高些。」
「鹿膽和鹿心也是難得的藥材……」
「除了鹿肉,鹿角鹿皮等還有五臟肺腑我都收。」
鍾掌柜給他們出主意:「這鹿肉你可以去問問鎮上的如意酒樓收不收。」
魏承知曉藥堂多是不收鹿肉,不過還是謙遜道:「小子記得了。」
「你們在屋子稍坐,咱們鎮上不比幽州城,少見鹿貨,至於這銀子還是要與我夫君商量一二。」
鍾掌柜溫和笑道:「咱們都是老主顧了,我定不會坑了你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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