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被別人這麼對待他,他都能拉著人同歸於盡,可這人是重妄,他只能三番五次的找理由不去責怪。
沈雲清搖頭無奈的笑笑,苦中作樂的想著,好歹龍崽子還沒跟他動手,只是鎖著他,若是反目成仇才是最糟的情況。
他又從天黑等到天亮,晨光破曉時天邊終於傳來一聲龍吟,眨眼間便到了耳邊,洞口處鑽進來一道金光閃閃的身影,落在他身邊圍著他轉了好幾圈。
這下沈雲清看清了,那是一套金甲,從頭到腳包裹住龍身,連龍爪都沒落下,遠遠看去又變回金龍了。
只是隨口一說就被如此認真的記下了,還急切的付諸行動,這般被人放在心上,說不感動是假的,沈雲清看著來邀功的龍崽子,仰頭在他右眼上親了一下。
傻乎乎的龍怔住了,抬起龍爪顫顫巍巍的摸了摸右眼,又驚又喜的看他,隨後追著自己的尾巴尖轉了好幾圈,傻狗撒歡似的,停下來又把左眼湊到他嘴邊,小心翼翼觀察他的表情。
「嗷~」
他想討一個親親,但不會說,甚至不知道這是親親,只覺得很喜歡這個動作,喜歡沈雲清的每一次主動親近,他還想要。
沈雲清心軟得一塌糊塗,這時候哪還記得因為被囚禁而生氣,只看到了龍崽子滿心滿眼都是他,溫柔的親了上去。
被滿足的龍發出了舒服的哼哼聲,仰著頭把脖子露出來,龍爪急急忙忙的往上摸,碰到之後身體一僵,露出一個不敢置信的眼神,開始粗暴的在自己整個脖子上摸來摸去,越摸越憤怒,身上的魔氣都溢出來了。
沈雲清沒明白他這是怎麼了,直到他暴怒過後從脖子上拔下一片鮮血淋漓的龍鱗交到自己手上,「沒有了,先……這個……找回來……給你……」
那是龍族逆鱗生長的地方,逆鱗沒有了,所以先拿這個代替,等找回來再給他。
沈雲清聽懂了,指尖撫上他拔鱗片時留下的傷口,小心地幫他擦掉血跡,嗓音溫柔,「你要找的東西叫逆鱗,被人拿走了,那就是被掌握了死穴,可能會被這人害死的,知道死是什麼意思嗎?」
龍頭上下晃了晃,顯然是知道的。
「那還要給我嗎?」
「給。」龍尾過來輕輕纏上他的小腿,討好的蹭了蹭,「給沈雲清。」
沈雲清只覺得這一刻自己心裡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滿得有些漲,要溢出來了。
從前是他趁人之危強拔了逆鱗,如今龍崽子什麼都不記得,幾乎沒有神智,卻主動要拔逆鱗給他。
好像有什麼圓滿了。
所謂命劫,離不開因果二字,如今看來,當日拔逆鱗並非只是他一時任性,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定數,他和龍崽子之間姻緣也好孽緣也罷,無論結果如何,此刻起他便再不會回頭了。
前幾日的迷茫和悔意盡數消散,沈雲清拿出自己珍藏了百年的逆鱗放到龍爪上,重妄一愣,不明白為什麼在他那裡,一雙龍瞳都瞪圓了。
沈雲清也沒解釋,只認真的問他,「現在還想給我嗎?」
重妄一刻都沒猶豫,立刻放回他手裡。
沈雲清笑了。
連日來或橫眉冷對或憂愁無奈的美人發自內心的展顏一笑,眸光瀲灩中清冷盡數化為說不出的風情,看呆了沒見過世面的龍。
重妄只覺得眼前人連頭髮絲都是美的,忍不住想去親近,但又怕自己湊過去他又不笑了,只能拼命克制,伸出舌頭舔了舔他周圍的空氣,像是這樣就能嘗到他身上那種聞著就讓龍身心舒暢的冷香似的。
前幾日思考是不是自己毀了他時沈雲清不敢讓他再親近,現在想通了心境自然就變了,再看他這些小動作只覺得委屈又可憐。
「龍崽子,變回人。」
重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乖乖照做。
沈雲清主動湊近,抬起他的手搭在自己腰間,耳尖不受控制的紅了幾分,「就這樣,不許用龍身,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被他的動作驚到身體僵硬的男人眨眨眼,也不知是沒聽懂還是不敢相信,就呆呆愣愣的維持著這個動作,沈雲清等了一會兒忍不住抬眼看他,「你沒什麼想做的那就……」
話還沒說完,溫熱的嘴唇就貼上了右眼,重妄學著他之前的模樣輕輕親了親,然後又移到左眼,再往下划過鼻樑,堵住微張的紅唇。
有些事可能根本不需要神智,完全是刻在男人骨子裡的本能,如果說有什麼不一樣了,那大概就是自制力沒了。
一次又一次,正常的時候還知道節制,現在完全放飛自我,龍族本就體質強悍,又有魔化加持,沈雲清算是體驗了一回什麼叫自食其果。
真是想做什麼都可以了,因為他不僅拒絕不了,連昏過去了都沒被放過,昏了又醒,醒了又昏……
沈雲清再次醒來時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著,好像渾身的骨頭都被碾過一遍的酸痛,睜眼都有些費力,嗓子像要著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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