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喜門修士目光示意間,紛紛無聲地退出了主殿,留給這對道侶喜宴前難得的獨處時間。
祈懷月放鬆地靠在師尊懷中,突然想起了正事。
「師尊不是要等到半個時辰後,才來接我嗎?是不是外面出現了什麼意外?」
諸承淵看著自己的小弟子紅衣勝血,終於如同他無數個日夜中想像的,披上喜服,被他抱在懷中的生機勃勃模樣,突然覺得天地間一切事物,都不能如眼前人一般,挑動起他難以平復的心緒波瀾。
劍尊輕柔握住了少年的指尖,諸承淵輕聲道。
「不,懷月,只是我想見你。」
這是一個輕飄飄的,甚至稱不上理由的理由。
諸承淵從未想過,有一日,他會僅僅因為一種迫不及待的心情,而丟下自己本應做的正事,只為了見他的心上之人一面。
這種輕浮的猶如擔不起責任,隨心所欲的浪子之舉,是觀淵劍尊曾經最厭惡之人的舉動。
然而此刻,懷中被小道侶溫熱的身體填滿,諸承淵才覺得心中無法填補的山海般呼嘯的空洞,一點點安靜下來。
僅僅是聽著小弟子柔軟的呼吸,都讓他有種只願餘生如此,不復他求的沉靜饜足。
祈懷月卻一點也不覺得師尊因為這麼簡單的理由來找他的舉動有多麼衝動意氣。
少年的眼眸明亮如星辰,祈懷月笑著抱住諸承淵脖頸。
「真好,一定是師尊和我心有靈犀,知道我也想師尊了,師尊才會來看我。」
少年沾染著淡淡口脂的殷紅唇瓣,比往日的水紅顏色更盛,像是雪地之中的耀眼紅梅。
僅僅一眼,諸承淵就覺得喉中生緊,如同驚濤駭浪般的渴望幾乎要壓倒他的理智,讓他去親吻舔舐少年唇上那一點僅僅看著就似乎極其甜蜜,讓人生出渴望的口脂。
然而諸承淵僅剩不多的理智,還是讓冷若寒霜般的劍尊,克制著移開了落在祈懷月唇上的目光。
他不能毀了他的懷月此刻精心準備的一切。
可即使清楚離開是應對他此刻蠢蠢欲動惡念的最好方法,劍尊卻還是捨不得鬆開小道侶輕輕回拉住他的指尖。
第179章
等待迎親的半個時辰極其漫長,然而陪伴在他的小道侶身邊,僅僅是這般靜靜注視著他的懷月,諸承淵便只覺得方才漫長得難以忍耐的時間,再度變得尋常平靜。
祈懷月輕輕撥弄著師尊和他同一樣式,卻顯得師尊更如寒山松竹般風姿綽約的喜服腰飾。
少年的鼻子突然湊近了劍尊的喜服,祈懷月仔細地聞了聞劍尊身上淡淡卻顯得格外純郁的美酒香氣,少年帶著點控訴意味的烏黑瞳眸圓滾滾看向諸承淵。
「師尊背著我偷偷喝酒了嗎?」
諸承淵面色不變,輕輕托住了小弟子的腰身,讓祈懷月在他身上躺得更舒服些。
「懷月,金曜烈焰酒今日啟封,此酒過烈,我擔心你貪杯易醉,特意……讓人調和得溫和了一些。」
師尊的話語很委婉,祈懷月卻莫名生出了一種師尊在小看他酒量的不服輸感覺。
「我千杯不醉,師尊不要小看人。」
劍尊穩穩抱住懷中不服輸的少年人,微冷的聲音低沉安撫道。
「好,懷月千杯不醉,是我小看了懷月。」
祈懷月這才罷休,然而他對師尊口中的這種烈酒生出了說不出的好奇。
劍尊喜服上淡淡卻勾人的酒香,如同冰雪川原上柔軟清冽的溫風,祈懷月用力地嗅了嗅,就有種口舌生津,想要舔一舔這種酒的感覺。
「師尊讓我嘗……一杯,好不好?」
祈懷月謹慎地撒嬌道,提出了一個在他看來並不過分的要求。
諸承淵看著少年人如同饞著蜂糖的幼崽般濕潤水色的黑眸,仿佛妥協一般地略微鬆開一隻半摟住少年腰身的手。
劍尊修長如玉的指骨捏著一隻雪白剔透的玉杯,一絲如同凌空金日般灼目的酒液從空中穩穩落入玉杯中,但只蓄了淺淺的一層,劍尊就仿佛吝嗇似地停下了灌注酒液的動作。
祈懷月雙手抱住師尊握酒的手,然而諸承淵的手屹然不動,甚至在小弟子震驚的目光中,諸承淵毫不猶豫地將淺淺一層酒液一飲而入。
祈懷月又是震驚又是失望地看向師尊,他沒想到師尊有一天竟然會做出和他搶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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