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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聿真喊出聲,門外進來的人看到這幕,自然就是將他拿下送到老祖宗面前。

他絕對活不過這個時辰結束。

「你為什麼......」

陸斜指腹輕輕摁住潰爛中間,果真一根略粗的金針正嵌在傷中,思緒立即從祁聿要他性命上轉移到傷上。

一把扶住祁聿肩胛,冷戾張口想砸下問詢,卻因翻湧不止的氣性叫人氣性頂到無可抑制之境。

陸斜一喘再喘,壓聲嘶喝。

「你說是劉栩也不知的私傷,這是誰做的。金針留滯體內會致傷處反覆潰爛,你這一看就不是半年形成的模樣。」

「那人這樣對你多久了,為何要這樣對你?除了劉栩,你究竟還受制於誰。我替你殺了他,殺了。」

祁聿赤烈鮮艷衣裳翻著柔白裡衣,見金針旁層層繃帶,陸斜兩眼昏花,眼中血色氤氳股水汽。

苦主明明是祁聿,他如此發什麼氣性,轉調想輕聲安撫,卻被祁聿傷情弄得他語無倫次。

「我只是看你的傷,祁聿,真的,我只是想看你的傷。想為你醫治,別無他想。我會替你守住秘密不告訴旁人,就每日偷偷來為你治傷行不行。」

「你身子好了還想要我死,我站著不動讓你捅幾刀泄恨,殺我留我屆時你隨意。」

「別喊。」

但想想祁聿一貫性子,他方才都想喊出聲不叫此秘密泄漏,那他放手祁聿必然還是會喊,不會因為他一兩句話就輕言擱置。

陸斜再看眼祁聿那處金針,朝下裹纏的繃帶里必然還有私傷,不看明白無法醫治。

他既然發現,就不能叫祁聿再留性命隱患。

針拔除後還要悄摸養著,沒個一年半載還養不好這樣的傷。

心頭過陣膽大妄為。

陸斜掩口的指腹朝下半寸捏住。

祁聿眸子怔仲。

耳背落句:「祁聿,對不住。」

祁聿腦中『咔嚓』一聲,眼底昏花炫目,下顎促疼陣面部便酸麻脹澀。

陸斜將她下頜卸掉了。

祁聿瘋狂心急擰動身子,陸斜膝頭差點沒壓住人。

他掌心狠狠加把勁摁住祁聿雙腕,身子不由俯得更低。

兩人疊在一處,他甚至能感受到祁聿的體溫與反應,熾熱、緊繃、驚懼,還有他不明白的殺意。

陸斜揮掉自己三山帽,從髮髻里摸出一柄指長的薄刃。

下手前指尖顫了顫:「你別亂動,我挑開看傷。能引起反覆高熱的瘡瘍必定潰爛,你不早治療會演成膿毒血症,這個病症致死率九成。」

「你也不想自己走到那個地步吧。」

在陸斜薄刃插進外層繃帶時祁聿猛地朝後......陸斜慶幸自己拔刃的夠快,沒有將人傷到。

他瞪目,難懂祁聿反應。

要麼讓他死,要麼自己往刀上撞,就是不讓看傷。

一個傷病究竟有什麼不能看的。

他膝頭將祁聿後腰猛地釘三分力,卸了祁聿腰腹勁道。

薄刃重新插進繃帶,祁聿肩胛線條繃緊那瞬他膝頭下力,將祁聿動作徹底摁廢。

繃帶挑斷聲撞進祁聿耳中,她心臟被只看不見的手捏爆。

想張口喝停陸斜動作,只有合不上的嘴往嗓子呼哧呼哧灌風,眼眶瞪的發澀。

宮內行走九年,祁聿眼下最悔的就是

當初沒有放任陸斜去死,饒了他一次又一次,還將他護了一次又一次。

這些年予陸斜的每次心軟此刻竟變成殺向自己的尖刃,此刻挑開的是還是她鮮活的心臟。

她不敢想往下會如何,只知自己不能受任何人脅制。

此遭要麼她死,要麼陸斜死,二人只能活其一。

陸斜口中心中有所謂喜歡,生死下她不敢將性命交託,真心瞬息萬變,她沒機會賭。

纏帶拂開,陸斜緊盯這張光潔的脊樑。

修頸立項銜著細流的肩骨,順道清晰凹線勾出盈盈一握窄腰,這等身骨簡直刺目。

脂玉般肌膚溫軟滑嫩,難不叫人渾思亂想,陸斜情不自禁口乾舌燥地滾喉。

只是這般好看的背上幾處瘀中潰爛生了瘡,讓人神思從犯渾中猛地栽出。

掃眼一共五處傷,五枚金針。

金針嵌在體內,祁聿素日是如何無常過活的?他從未感受過祁聿有分毫不適。

指腹拂過,祁聿觳觫、胸腔並著震鳴。

他睜目看著祁聿頸側繃起的青筋淺淺伏在肌膚下,眼角凶意殺氣。

「你的傷今日我無法治,明日我尋著器具替你拔針,再以我病了為由給你尋些藥回來。」

祁聿應該不是不想治,只是怕在老祖宗監察下知曉這道隱秘,從而追查出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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