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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京白坐在石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西瓜汁,溫聲道:「心裡安慰,總還是要的。」

元酒坐在迴廊下的欄杆上,齜牙道:「你們不要太過分了,我聽得到!」

城上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隻小瓷罐,隨手拋給了元酒。

「塗在傷口上,明天早上就好了。」

元酒雙手接住藥罐,撥開塞子聞了聞味道,立刻眉開眼笑道:「謝謝師尊。」

這可是好東西,對於她這種皮糙肉厚的修士,有著非常好的活血化瘀效果。

按理來說,修行到了她這個階段,身體骨骼都強韌到了一定程度,尋常人是根本傷害不了她的。

但是長乘不一樣,這傢伙手裡那根骨笛,轉眼就能化作骨槍。

那骨槍取的是一條應龍龍骨雕琢而成,比她的頭可硬多了。

剛剛打架,她拼著挨揍的風險,用刀削掉了他尾巴尖尖上的一撮毛毛。

結果……長乘就惱了,反手用骨槍敲在她腦門上,瞬間腫了老大一個包。

今天這一架,她自認贏了一半。

至少她也攻擊到了長乘。

……

長乘將骨笛上的刀痕抹平後,抬眉看了眼城上月。

「她的刀法精進了不少,力氣也比以前要重許多。」

城上月微微頷首:「正常,她回來之後做了不少事情,身上已經蓄了不少功德之力,現在整個人就如同背著一個小太陽一樣,金燦燦的。而且這些功德之力大概有一成在慢慢轉化,和她自身融為一體,所以實力有所提升並不奇怪。」

「她以前在修仙界進展可沒有這般神速。」長乘有些費解。

城上月淺笑道:「那也從側面說明了,她以前沒幹多少好事。」

長乘思慮了片刻,頗為認同城上月的說法。

以前元酒頑劣淘氣,成天不是整這個,就是捉弄那個,一身本事全用在損招上。

氣得人牙痒痒,恨不能把她重新塞進娘胎。

現在依舊是只皮皮蝦,只不過把自己的能力用在了該用的地方。

長乘將骨笛收起來,掀起眼帘看了眼正在塗藥的元酒,落在身後地面上的尾巴煩躁的左右甩動了兩下。

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城上月看了眼他禿掉一塊的尾巴尖:「你要不要來點生毛的藥膏?」

長乘尾巴打了個卷,放在了自己腿上。

他低頭看著變醜的尾巴,拳頭硬了。

還想揍她一頓。

城上月將一個小瓷瓶推到他面前:「塗上,禿掉的地方很快就能長回來。」

長乘拿走瓷瓶,臉色很臭。

城上月接著勸解道:「揍她一頓就行了,你別越想越氣,逮著她又捶一遍。」

「你又不是不了解她那點小性子,你再打她一頓,她能記你三百年,回頭肯定想辦法要陰回來。」

長乘抱著尾巴不說話。

城上月伸手扶額。

這兩人……算了,勸不動。

……

元酒塗完藥膏後,和紀京白打了聲招呼,就直接去了地府。

再和長乘待在一個院子裡,她覺得自己肯定還是要挨揍。

長乘也就看著脾氣好,但是吧……某些時候,他也很記仇。

比如……毛禿了的時候。

小時候,她因為去秘境歷練,在秘境裡發現一種花的根莖,泌出的汁水粘性很強。

所以她就弄了點回去,準備粘自己的木雕建築,結果不小心一大坨弄到了椅子上。

她當時正出去找東西,想把那粘性極強的汁液弄掉。

結果回去的時候,長乘坐在了那把椅子上,然後……尾巴粘在了椅子上。

那段時間她看著長乘就跑。

長乘因為那粘性很強的汁液,尾巴上的毛脫了三個月。

而且還是東一塊,西一塊,特別丑。

雖然她成功躲過了那三個月,但是後面的三年拜長乘所賜,過得水深火熱,提起來簡直男默女淚。

……

到了冥界之後,元酒發現這邊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對。

她跳上冥河渡口的船後,看著有過一面之緣的擺渡者:「最近冥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擺渡者站在船尾,用竹篙撥了撥前方橘色的燈火。

他蒙在眼睛上的白綢,尾端在腥風中飄搖,抿著的雙唇嘴角微微下壓,不答反問道:「你又來地府做什麼?」

元酒從儲物手鐲里套了個摺疊小板凳出來,擺在船尾坐在他身邊,漫不經心地答道:「走親戚。」

擺渡者:「你在陽間,肯定沒少挨打。」

元酒抬頭睨了他一眼。

擺渡者手指了指她的額頭:「紅紅腫腫,蠻適合你。」

元酒咬牙切齒,皮笑肉不笑道:「你今天是想罷工,所以專門惹毛我,跟我打一架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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