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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蕎:「……」

兩年不見,這傢伙夠可以的啊?

信口開河編故事還能編出一條流浪狗,「大黃」是什麼臨場發揮的細節?

韋蕎敗給他:「惡趣味。」

岑璋頓時就笑了。

「怎麼,捨不得了?」

借著兒子的名義,還要對她逼問:「你是捨不得岑銘,還是捨不得我?」

韋蕎看著他猶如看一個智障:「我是捨不得『大黃』,行了吧?」

「……」

岑璋大笑。韋蕎有種古板的冷幽默,渾然天成,他愛死了。

韋蕎腦殼疼,轉身就想走。

她懷疑自己搭錯線,半夜三更不睡覺陪他在書房扯這個淡。

岑璋傾身,一把拉住她的手。這是明度公館,他的地盤,她是走是留,他都有絕對的話語權。

岑董非常滿足,肆意得寸進尺:「所以,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放過。道森的執行長親自給我當助理,我有得賺。」

韋蕎不再陪他鬧。

「你真要我留下來幫你?」

「嗯。」

韋蕎向來目標明確,既然今晚逃不掉幫他,那就要幫到最好。

兩人一同忙至凌晨。

岑璋很忙,凌晨兩點,找他的電話依然不斷。手機暗了又滅,滿格電池撐不夠兩小時。韋蕎忽然對他湧起一陣異樣的情緒。今盞國際銀行董事會強手林立,岑璋那個位子,坐得未必風光月霽。在外人眼裡,岑璋獨攬大權,在韋蕎眼裡,權利亦是風險,從前她亦為他有過不少擔心。

而現在,她也不是全然不擔心他的。

——是嗎?

韋蕎收斂情緒,不願細想。

「這裡,什麼意思?」

「……什麼?」

她方才神思游離,未注意聽。聽到岑璋聲音,她才回神,只見他用鋼筆在一個數據下劃了兩道線,正看向她問:「這個數字不對。」

「是偏離值。」

韋蕎仔細看過,對他解釋:「市場異動,所以偏離值脫離正常閾值範圍。」

岑璋點頭,接受這個解釋。

他順手端起咖啡杯,才發現已見底,隨即起身走去咖啡機再做一杯,不期然被韋蕎叫住。

「你等下。」

「怎麼?」

「太晚了,喝太多咖啡對胃不好。」

「呵,你管我?」

岑璋不以為意,按下咖啡機,「這兩年都是這樣過來的,要壞早就壞了。」

韋蕎眉心微皺。

這樣的話,她頂不喜歡聽見他這樣講。禍從口出,她不願見他有禍。

明明心裡是那樣想的,話到嘴邊卻全然兩樣:「隨便你。」

做岑太那幾年,她的話,他都聽。知道她是為他好,所以他從不拒絕。這是岑太的權利,他親手給的。如今到底變了流年,同心圓不易得,陰晴圓缺才是常態。她同他,走到了「缺」位。

岑璋的電話沒斷過,韋蕎忙完他交代的事,一看時間,已是凌晨兩點半。既然答應幫他,她不會晾他一個人,索性走到一旁看書。

岑璋的書房有一面落地書櫃牆,絕版書應有盡有,華麗非常。兩人在上東城讀書,韋蕎曾對他講——

「將來結婚的話,我想在家裡擁有一面落地書櫃牆。人坐在那裡,向前是世界,向後是書籍,這樣就很好。」

「哪裡好?」

「回頭有力量,前進有天地,你說好不好?」

岑璋笑了,溫柔說「好」。

後來,他們迅速結婚、迅速生育,矛盾也迅速而來,再也回不到當年相愛的日子。岑璋費心為她布置的書櫃牆,也在兩人日漸嚴重的冷戰中被冷落。

多年後,韋蕎站在這面書櫃牆前,忽然覺得日子老了。

她從書櫃抽了一本書,陷進沙發里,靜靜地看。全然沒看清一個字,她的心裡起了霧,隱隱作痛。

凌晨三點半,岑璋開完視頻會。

合上電腦,他抬眼望去,不由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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