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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一整晚,兩個人都累到了。
岑璋一覺睡到早晨八點,妥妥地遲到了。他走時韋蕎還在睡,岑璋穿戴整齊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但親一下老婆倒是還來得及的。韋蕎睡得昏沉,被岑璋一頓親,硬是被他弄清醒了,她摟住他頸項稍稍回應了一聲「嗯」,岑璋在她唇間的親吻驟然深入。
最後,岑璋是被一通電話叫走的。
黃揚在電話里向他匯報,上周中心地塊的地產交易資金量太大,運營會上沒人敢拍板。岑璋一聽就知道他被盯上了,他不去下面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岑璋趴在韋蕎頸肩趴了好幾分鐘,把「不想上班」的意思表達得淋漓盡致。韋蕎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對他保證她中午會早點過去陪他吃飯的,岑璋這才不情不願地去上班了。
他一走,韋蕎也沒什麼心思再多睡。洗漱完畢後,仔細將自己收拾好。
岑璋昨晚沒輕重,在她頸項上留下兩個很深的紅痕。韋蕎對著鏡子看了會兒,拿了遮瑕膏塗抹,勉強遮住一些痕跡。
上午時間短暫,韋蕎稍稍收拾了下,就開車去了今盞國際銀行。
她到得早,才十點,岑璋還在開會。黃揚特地在大廳等她,為她帶路。對世界級的銀行而言,風控永遠是第一要義,今盞國際銀行層層安保,每張員工卡都有對應權限的進入區域。除了岑璋之外,沒有人能在總部大樓暢通無阻。
董事長辦公室獨占頂樓六十六層,岑璋喜陽不喜陰,整層辦公室四周皆為落地窗,將申南城全景盡收眼底,「雲上帝國」的稱謂由此而來。
這兩年韋蕎忙,很少來這裡找岑璋,黃揚今天看見她來,比岑璋還高興。黃揚殷勤招待,將她帶至董事長辦公室,「韋總,這邊請。」
韋蕎微微笑了下,「我早就不是韋總了,不用客氣的。」
黃揚場面人,從善如流,「好的,蕎姐,這邊走。」
黃揚招待好韋蕎,為她恭敬帶上門,就出去了。韋蕎對這裡不陌生,沒生岑銘那會兒岑璋沒少在這裡對她這樣那樣。那時的岑璋還有種稚氣未脫的模樣,從學校到職場總是分外充滿新鮮感,兩個人在這裡每次都把窗簾捂得嚴嚴實實,情難自禁時也不敢聲音太大。有一回岑璋問她,難受嗎?韋蕎湊在他耳邊講,不會,你聽得見就好。岑璋瞬間連命都想給她,韋蕎實在太會了。
韋蕎想了會兒私事,不禁有些熱。
一定是昨晚岑璋太瘋的緣故,害她在白天也亂想——
韋蕎胡亂推責,很想找點事做,忘記剛才想起的那些事。她順手拿起岑璋桌上的一份文件,翻開看了下。
文件不是機要性質,是梁文棠報上來的今盞國際銀行半年度福利院慈善捐贈統計,風險等級為最低,她看起來少了很多心理負擔。
韋蕎原本只想打發時間,誰想看了幾頁,倒真被她看出點別的來。她隨手從岑璋辦公桌上拿了支黑色水筆,圈圈畫畫,寫了幾個字。等岑璋開完會回到辦公室,韋蕎已經把文件完整地看了一遍。
岑璋看她一臉專注,順口問:「在看什麼?」
「哦,這個。」韋蕎看完最後一頁,遞給他,「你們半年度的福利院慈善捐贈統計。」
岑璋「哦」了一聲,興趣不大。這不是銀行主營業務,錦上添花的事,他向來不太費心思,都交給梁文棠去做,他例行聽一下報告就行了。
梁文棠也剛下會議,原本來這兒是為了對岑璋補充解釋剛才會上的事,一見韋蕎來了,順手推舟做個人情,「韋蕎,這是岑璋的結婚『彩禮』哦。」
韋蕎笑了下。
其實梁文棠不說,她也知道。「仲仁福利院」每年獲得的慈善捐贈高居申南城榜首,今盞國際銀行是最大出資人。韋蕎三歲那年,趙江河就是從這裡將她帶走的。坦白說,韋蕎三歲前雖然生活清苦,但身心健康,沒有受過傷害,這與仲仁福利院的悉心照顧密不可分。岑璋將之視為老婆娘家人那類角色,十年前坐穩董事會主席一職後迅速批了對仲仁福利院的長期慈善捐贈,就當彩禮。
氣氛融洽之際,只聽韋蕎道:「既然是『彩禮』,那就更要做做好了。」
「……」
在場兩人都是名利場常客,瞬間聽懂韋蕎客氣的語調之下,一絲犀利的批評之意。
岑璋放下手頭事,拿起那份文件,「我看下。」
這一看,不得了,韋蕎做了好幾處標註,黑色水筆的字跡在岑璋看來觸目驚心。
韋蕎知道他看得懂,也不欲多說,對他簡單提示:「數字錯誤的地方我已經用筆全部圈出來了。數字錯了,報告也要跟著改,別忘了。這些雖然不是銀行主責主業,但從社會責任角度看,意義就不一樣了。慈善報告是要定期對外公布的,如果被公眾發現錯誤,就算只有一處,都足以抹殺所有成績。那樣的話,今盞國際銀行就會得不償失了。」
岑璋翻了一遍,順手將報告甩在梁文棠手裡,「我看你是不想幹了,做成這樣也敢拿過來。」
梁文棠後背汗津津,忙不迭拿起來看,果然錯了幾處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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