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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蕎,你放不下的不是道森,是許立帷。我請你,不要再拿道森做藉口,讓我的信任在你那裡顯得很愚蠢。」

他鬆開她的手,盛怒之下竟有些獲得解脫的快感。他終於,終於可以不再對韋蕎上癮,他痛下決心,要戒掉她了。

岑璋用力拉開車門就要走,韋蕎見他臉色不對,心裡一急,堵在他面前不讓他走,「你去哪裡?不回家嗎?」

岑璋沒有正面回答。視線一掃,看見她扶著車門的左手,因太用力而骨節泛白,無名指上的對戒也隨著骨肉輕微顫抖。

他又忽然很沒骨氣地心軟了一下。

這枚對戒是他們的結婚對戒,二十二歲結婚那年,婚禮現場還鬧了笑話,岑璋負責買對戒,忙中出錯連標籤都忘記剪,到了互戴對戒的環節,現場高清攝像機鏡頭將對戒下方垂著的兩枚高定品牌標籤拍得清清楚楚,引起現場一陣善意笑聲。

一貫嚴肅的張有良也忍俊不禁,對身旁的老妻任敏延笑道:「岑璋太緊張了。」

任敏延點頭,笑著應聲:「聽說韋蕎猶豫過。」

張有良恍然:「呵,怪不得,岑璋這是急著要把韋蕎按在岑太太的位置上啊。」

年少相愛,看在二十二歲那年的份上,也要再原諒一次。

岑璋望向她,認真地:「我問你,如果我和許立帷同時落水,你救誰?」

韋蕎:「……」

雖然她一貫知道岑璋的浪漫主義思維非常極限,但每次遇到他冷不丁搞這一手,還是讓純理科思維的韋蕎非常苦手。

「我當然救你啊,我為什麼要去救許立帷?」

岑璋聽了,臉色稍緩,要她多哄幾句:「哦,許立帷淹死了怎麼辦?」

——許立帷淹死了關我屁事。

這是岑璋心裡的正確答案。

但這高難度的解題思路,韋蕎沒聽出來。

真誠是最大的必殺技,韋蕎一絲不苟解釋:「許立帷會游泳的,大學時連續四年蟬聯校際自由式冠軍。」

岑璋:「……」

沒有男人受得了老婆當面肯定別的男人,何況岑璋自尊心那麼高,韋蕎的一番實事求是在他聽來就是對他宣告:你不行,還是許立帷行。

岑璋用力掙開她的手,氣到臉色發白,剛才那點心軟全數沒有了,「是,他游泳比我好,他哪裡都比我好,你驕傲死他了,是我妨礙了你們天下第一好的感情!我退出——」

韋蕎:「……」

她明明說的都是事實,怎麼又惹到他了?

岑璋一貫心軟,偶爾發脾氣也像小孩子打鬧,持續不了太久。這次屬實例外,韋蕎從未見過他這樣同她發火,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當她反應過來,岑璋已經坐上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跑車性能卓越,飛馳滑出去,留下一聲轟鳴,很快就不見蹤影。韋蕎下意識追了幾步,到底追不上。

她停下來,靠在路旁欄杆喘氣不止。她在感情地界從來都是生手,想起方才岑璋說的,韋蕎分辨不清那是氣話還是真心。

她難受得很,很想問他一聲:「什麼叫,你要退出啊……」

岑璋走得急,沒留隻字片語,韋蕎擔心著他,做不好任何事。她既不想回道森,也不想回明度公館,取車時在車裡坐了很久。

韋蕎打電話給黃揚,詢問岑璋的去向。黃揚接了她的電話,卻支支吾吾沒個答案。韋蕎問急了,黃揚壓低聲音,講了實話:「韋總,岑董交代,不允許透露他的行蹤,否則就開除我。岑董今天不太對,我從來沒見過他那樣發火……」

掛斷電話,韋蕎雙手扶著方向盤,低頭靠了很久。

認識岑璋十年,岑璋對她從來都是不一樣的。他從不用對外人的那一面對她,從一開始就對她溫柔到了底,偶爾他生氣,也很快會好,以至於她被他慣出了一種很錯誤的想法:她以為,岑璋就是那樣的。

但其實,怎麼可能呢。

頂級世家的那類人,有誰好惹?何況,他是岑璋。世家也分等級,清數頂端那類群體,岑璋都是有名有姓。這意味著,他有足夠厚的底色,供他肆意妄為。

岑璋反其道而行之十年,無非是因為感情。

是愛就一句話也不用說。

他低頭就她,心裡寫滿了自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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