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岑璋臉色未變,一道視線盯著她,緊迫盯人。
阮司琦知道,方才寥寥數語,他有聽進去。否則,你幾時見過岑璋同人過不去,視線盯人?
「岑董,韋總一腔心血,道森配不上。」
她坐下,雙手交握支著下巴,同他遙遙相望,「不如交給我,我來馴服它。」
話到此,彼此都知道再沒有餘地可談。
「好。」
岑璋沒有猶豫,徑直離開,甩下一聲通知,「我和你,想要的,各憑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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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南城的夏季很難熬。
高溫天,像總也過不完,夾雜著雷暴,整座城市黏膩又沉悶。
夏秋之交,兩宗重磅事件接連上演:周一,今盞國際銀行宣布對沃爾什的銀團融資違約,一夜撤走150億支持資金,為此支付的違約金高達50%;三天後,沃爾什宣布放棄對道森的惡意收購。
少了今盞國際銀行的份,強勢如沃爾什也頂不住現金流緊缺的壓力,只能以收手結束。
媒體聞風而動。
明眼人都看得懂:岑璋還是為韋蕎下場了——
董事會為此拍案而起。
以袁肅為首,握有股東份額的董事們對此怒不可歇。
今盞國際銀行挑起銀團融資重擔,沃爾什對道森的收購計劃一旦落地,強強合併的效應下幾乎可以預見市場對沃爾什的追捧之勢,作為出資方的銀行,回報率將相當可觀。然而,岑璋強行撤回資金的舉動,不僅令今盞國際銀行賠付違約金高達50%,更令沃爾什對道森的收購計劃從此終止。可以說,岑璋的這一行為,將今盞國際銀行、金融管理局、沃爾什、同業銀行,全部得罪了。
袁肅本就對岑璋有諸多不滿,在董事會上更是拍了桌子:「一言堂,狂妄至極!」言下之意很明顯,還不將岑璋彈劾撤職,要等到什麼時候?
為平眾怒,岑華橋再次被推向台前。
岑華橋苦思一晚,在隔日宣布,代表董事會給予董事會主席岑璋一個月的休假期,休假結束再返崗。
這才堪堪止住眾怒。
岑璋罕見地沒反對,平白得了一個月假期,岑璋收拾好東西當天就離開了銀行。他有了時間,天天陪在醫院病房,和韋蕎形影不離。
夫妻倆心理素質過硬,同時遭遇職業生涯重大變故,也沒見異樣。黃揚放心不下岑璋,特地拿了鮮花和禮物,到醫院探望,推門進去看見他正和韋蕎在玩疊疊高。黃揚的推門聲令岑璋分神一秒,最後一塊積木沒搭穩,整座塔樓轟然倒塌,韋蕎笑道:「大廈傾倒,你輸了哦。」
黃揚就是在這一剎那鼻尖一酸,沒忍住眼淚,「岑董——」
「……」
夫妻倆一致看向門口,這才發現黃揚來了。
可是他來就來吧,一來就嚎啕大哭是什麼意思?
黃揚傷心至極,抬手抹眼淚,聲淚俱下,「岑董,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就像韋總說的,大廈傾倒。岑董,今盞國際銀行里還有很多人支持你,一個月後你一定能回去的……」
岑璋:「……」
韋蕎:「……」
韋蕎汗顏,連忙抽了張餐巾紙,走過去遞給他,「黃揚,我們只是在玩遊戲,我剛才說的話沒有影射誰的意思——」
黃揚情緒激動,忍不住抱著韋蕎哭了會兒。這個時候,只有韋總能讓他有安全感。
岑璋頓時就偏離重點了,拿了一張餐巾紙走過去,順勢把黃揚從老婆肩頭拉開,「你要哭就好好哭,不要抱著韋總哭。」
前有許立帷,現在有黃揚,岑璋就搞不懂了,怎麼那麼多男人喜歡抱著他老婆哭,他老婆是什麼止哭神器嗎?
黃揚還在傷心,勁緩不過去,哽咽著聲音:「韋總,我不想岑董被彈劾離職,我還想跟著岑董……」
岑璋無語,多少覺得有點丟臉。韋蕎帶出來的顧清池那是多麼兇猛,二十幾歲的小姑娘叭叭噴火,到哪都是一副「跟你拼了」的拽姐氣勢。黃揚同樣跟了他七年,跟顧清池一比,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還在跟黃揚胡說八道:「好了好了,就算我不在了,我也會幫你安排好職位的,放心。」
黃揚聽了,哭得更大聲了。
韋蕎推了一下岑璋的額頭,示意他不要再胡說了,沒見把小朋友傷心成這樣了嗎?
黃揚哭得真情實感,「韋總,岑董會下崗嗎?」
岑璋:「……」
等黃揚傷心的勁兒緩一緩,韋蕎這才拍了拍黃揚的肩,笑了下,「黃揚,有我在,岑董不會下崗的,你放心。」
岑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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