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別出聲。」他輕踩剎車,關閉車內燈光。
過了片刻,頭頂上空飛過一片夜蝙蝠群,尖銳的翅膀在划過空氣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細微聲響,好在它們只是路過,沒有注意到地面上的車輛。
白榆又等了等,直到蝙蝠振翅的聲響遠去,他才重新上路。
森林裡的夜行生物著實不少,不過這輛越野車本身也有5米長,金屬機械發出的低沉隆隆聲嚇退了一些蠢蠢欲試的接近者,沒有發生正面衝突。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的天際線上終於露出一絲亮光,夜空漸漸褪去濃重的帷幕,白榆懸了一夜的心稍稍落地。
「停車休息一下,吃點東西。」陸征經過休整,已經緩了過來。他心疼地看著白榆疲倦的臉色,掏出毛巾沾了點水遞給他,「擦把臉吧。」
冰涼柔軟的觸感覆在酸脹的眼眶上,白榆捂著毛巾休息片刻,終於蓄起一絲精神,打開車門抻了抻酸痛僵硬的四肢。
「江禹怎麼樣?」他敲敲車窗玻璃。
「沒事,應該快醒了。」沈長翊笑笑:「今天換我開吧,我也恢復得差不多了。我們三人輪流,爭取早點離開這破地方。」
「好。」
半小時後,他們吃飽喝足準備上路。
白榆剛跨上后座,就見沈長翊皺眉看向還在呼呼大睡的江禹。
「怎麼了?」
沈長翊一手支著下頜,眉宇微沉,「我覺得還是應該把他喊起來。」
「從昨天下午就喝了那麼多水,我怕他待會兒失禁尿車上。」
「……」。
陸征微扶額角,一時間也無法反駁。
白榆看看身邊還一無所知的同座位,尷尬的危機感不由湧上心頭。他頓了頓,才低聲問:「早上這麼大動靜都不醒,要怎麼喊?」
「抽他。」沈長翊簡單幹脆。
白榆面露難色:「一般來講,作為醫生,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扎針嗎?刺激穴位?」
沈長翊古怪地看了白榆一眼,「你是阿茲洛克待久了吧,這都信?」
「聽我的,直接抽。」
見白榆仍然干坐著不動,沈長翊只好從駕駛室上翻了個身,半跪在座位上。下一秒,他薅住江禹捲曲柔軟的頭髮,「啪啪」兩聲左右開弓,扇得江禹小麥色的臉頰都白了兩塊,很快,兩道清晰的掌印由白轉紅,漸漸隆起。
江禹迷迷瞪瞪哼了一聲,下意識往後一縮又要睡。
沈長翊吼道:「別睡,起來了!」
驀然一吼讓江禹登時一個激靈,眼皮一抖就醒了過來。
他還摸不清情況,感覺臉頰火辣辣的,下腹部一股無法抑制的生理本能讓他勃然色變,跌跌撞撞推開車門就往外跑。
好險!
待他重返車上時,只覺得車內氣氛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白榆壓下嘴角的弧度,溫聲道:「好點沒?」
江禹撓撓頭,記憶還斷片在前一天中午,他茫然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我們這在哪?」
白榆塞給他一包壓縮餅乾,「說來話長,我們還是路上說吧……」
接下來兩天,除了下來活動筋骨的時間,他們幾乎都在車上度過,輪流開車,晝夜不停。
直到第二罐油都被加完。他們終於衝破重重困難,抵達了森林邊緣。
江禹激動之情溢於言表,一把抱住陸征,興奮道:「哥,我們走出來了,走出來了!」
陸征倒是很冷靜,「這只是過了第一關而已,出了森林,我們要面對的就不只是變異動物了。」
「到衛城還有一百公里路,應該用不了太長時間,不出意外,天黑前就能到。」沈長翊心情不錯,他架起墨鏡,抽出兜里最後一根煙點上。
午後熱辣的陽光下,越野車在空曠的公路上孤獨地行駛,輪胎滾動揚起的漫天碎石和沙土噼里啪啦拍打在擋風玻璃上,車裡車外都髒的一塌糊塗。
陸征和白榆在后座上閉目養神。突然,一陣急促的剎車聲打破寧靜,越野車在慣性的作用下猛然前沖。
車窗外,一個蒙面人從路旁的樹叢中沖了出來,企圖迫使沈長翊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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