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我失態,毀壞了宮殿的裝飾。」
塞拉沒有辦法殺死在場所有的雄蟲,即使他可以,他也無法殺死那些寧願擋在雄蟲面前替他們去死的亞雌和雌蟲。
教廷有七位主教,如今只有兩位在場,還有據說達到2s級別的教皇,和超過2s級別的聖子。塞拉殺了他面前這些,也會有更多的雄蟲變本加厲地虐殺雌蟲和亞雌,也無法保證公爵府其他雌蟲和亞雌的安全。
他無法保證埃德溫的安全。他無法忍受埃德溫生活在這樣的世界。
塞拉的脾氣一直很好,對他那些不作死就不會死的脆皮大學生,他也能溫柔對待,私下補課,期末打撈,確保他們陽光地爬行,不會掛科延畢。
他也是一個研讀文史哲專業的學者,他相信人性,也心存善念。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無法忍受這個畸形社會和這些宛如鬼怪的雄蟲。
特別是當埃德溫在他面前受傷的時候,特別是埃德溫在他面前崩潰的時候。他堅定的哲理和信念瞬間土崩瓦解,仿佛從來不存在,只有無盡的殺意蒸騰不休。
塞拉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危險。以殺止殺從不是最優解,隨意屠殺無法有效震懾罪犯和為社會糾錯,作為一個堅定的黨員,一個唯物主義者和理想主義者,他不應該讓憤怒沖昏頭腦。他要的是一場具有震懾意義的革命,不是簡單的屠殺泄憤。
可是牽扯到埃德溫,他根本沒法思維清明。
埃德溫......
塞拉在心裡念著這個名字,聽著他脈搏的跳動。而此時,科萊恩再次開口對兜帽雄蟲說道:
「聖子冕下,您不出手嗎?教廷直言可敬的艾力克主教,可馬上就要咽氣了。」
科萊恩笑著看向面色難看至極的桑德斯菲主教,和像一隻死豬一樣掛在半空,四肢抽搐的艾力克主教,眼底晦澀難辯。他沒有理會塞拉的禮儀,反而讓聖子出手,就表明他對塞拉生出了極大的忌憚,也對他的行為不滿。
塞拉理解了方才伊洛特搖頭的含義,抬眼看向帶著兜帽的雄蟲。那雄蟲緩緩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頭銀白色的頭髮和一張玩世不恭的俊臉。
「哈哈哈,科萊恩殿下,您不必試探,我就是個沒用的擺設。我相信艾力克主教被掛在天上,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年輕的雄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閃亮的白牙,差點兒閃瞎了所有蟲的眼。塞拉莫名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他也來不及多想,反而厭惡地將窒息了好一會兒,已經半身不遂的艾力克像死豬一樣扔在了地上。
教廷雄蟲的臉色因為銀髮聖子這沒臉沒皮的話而精彩紛呈,一向穩重善於忍耐的桑德斯菲都被氣得面色鐵青。今日他們將聖子帶出來,就是為了向皇族施壓,制止塞拉這個能力古怪的雄蟲崽承襲爵位的,可是沒成想皇族鐵了心要抗衡教廷的勢力,執意冊封了塞拉成為新的諾亞公爵。
本來聖子震懾作用已經很低了,畢竟教廷也不能強迫聖子在皇宮之中出手,大家維持著浮於表面的體面和尊嚴,平安無事也就過了,可偏偏,在面對科萊恩如此明目張胆的試探時,聖子竟然直接示弱,讓教廷面子裡子都丟了個乾淨!
桑德斯菲險些仰倒,但還是站出來說道:
「科萊恩殿下,塞拉公爵與教廷有些誤會。今日塞拉公爵承襲爵位,教廷好心送來了教皇珍藏的昂貴賀禮,裝飾了廣場,卻引來塞拉公爵不快——」
「那是阿克斯元帥,及其他雌蟲的翅翼,不是教皇的珍藏。」
塞拉語氣冷硬至極,他對科萊恩說道:「軍雌為帝國出生入死,殿下,他們是帝國的軍隊,代表的是帝國的顏面,也只受帝國的皇室的冊封和號令。從什麼時候開始,教廷的管教機器人插手軍隊事務,動搖國本,肆意虐殺帝國皇帝親封的元帥?」
塞拉牙關緊咬,話語擲地有聲:
「他們甚至隨意指派高等軍雌嫁入貴族府邸,什麼時候,一國軍隊成為他們肆意擺弄的棋子?四大軍團究竟屬於帝國,還是早成了教廷豢養的私軍?金翎羽皇族顏面何存,浩蕩帝國顏面何存?!殿下,諾亞一族一向以金翎羽皇族為尊,皇族勢微,教廷狼子野心,搬弄是非,顛倒黑白,視皇族開國累累戰功為何物?簡直其心可誅!」
話音未落,銀髮聖子撫掌大笑,聲音爽朗,渾然不知他到底站哪邊兒,科萊恩的面容晦澀難辯,對塞拉的直言進諫和效忠之言沒什麼表示,而教廷的雄蟲卻被氣得倒仰,連桑德斯菲都忍不住氣得發抖:
「公爵冕下!罪雌親口承認自己是褻神者,教廷一心侍奉母神,為母神驅逐異教,澄清寰宇,怎可被您如此污衊?」
他身後,許多教廷的雄蟲也按捺不住,紛紛怒罵道:
「賤雌親口承認自己是褻神者,他燒了所有『街燈』!他是褻神者阿克斯的擁躉,他必須死!」
「他們是褻神者!皇族難道要用褻神者組成的軍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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