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起,已換做她,來保護自己,思至此處,沈慕時面上露出愧歉之意,他側過臉,聲音沉啞道:「無論往後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你身後。你想做什麼,兄長都支持你。」
阮舒窈聽出這句話的意思,不單單是兄長對她的支持,更是天下兵馬統帥對她的支持,不由的心中一悚。
這段時間的確是她在幫聖上處理政務,可大部分決議都是聖上自己的意思。
她正想解釋兩句,卻看到幾人盯向聖上的貼身內侍,看情形,她可能是被誤會成了,在控制聖上。
否則,聖上幾時吃藥,與誰說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的貼身內侍,幹嘛要一五一十地跟阮舒窈匯報。
內侍頭快低到地上,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常伴聖駕,稍有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耳眼,何況沈慕時這幾句話,根本算不上隱晦。
「讓董鶴年回去歇著吧,想必聖上也不是真的要罰他。」阮舒窈對內侍吩咐。
「是。」內侍神態恭謹,退下後,阮舒窈又喚了兩個宮女進來,吩咐備些補品,差人送去董鶴年府里以示關懷。
知她還有要事,沈府眾人沒再多留,臨別時她與幾人一同出的東宮,路上沈初冉說,以為她會派人查清楚,是誰帶惠子去的水榭。
其實不查也能猜出,天牢里那位長公主嫌疑最大。
沈初冉怕她受委屈,又說了兩句:「你雖長住東宮,卻也不是日日與聖上相見,今日成全了惠子,明日王思妍就能效仿。」
「我能成全她什麼?」阮舒窈心中另有打算,雲淡風輕地支了他們回去,自道去太極殿瞧瞧。
若是普通人家,姊妹弟兄大可不必顧忌,跟過去替她撐腰倒也沒什麼,偏偏那人是聖上。
天家顏面尊貴。
沈慕時幾人出了皇宮,卻沒真的回府。
馬車停在宮門外,萬一阮舒窈召見,他進宮很快。
第96章 二魂相爭最信任的人
她不是第一次入太極殿,每次進來都會被其富麗堂皇的景象震撼。
她沒駐足,快步往坤殿行去。
過黃金橋看見一座巨大青銅祭壇,祭壇上雕刻繁複圖騰。
圖騰下男子巍峨身軀赫然矗立,雖著素衣,卻絲毫不減帝王獨有的威嚴。
他轉身與阮舒窈四目相對。
那雙深邃眼眸閃過微末錯愕,漸漸被若有若無的淡笑覆蓋,仿是克制某種近乎病態的衝動,未達眼底的淡笑意顯得格外懾人。
他向前迎了兩步,與身後女人拉開距離。
阮舒窈才注意到蜷縮在暗影里的女人,皙白姣好的面容因極度恐懼與苦痛而變得扭曲,眼窩位置只剩下兩個血窟窿,很難叫人相信這個慘不忍睹的女人是惠子。
刺鼻的鐵鏽味瀰漫開。
阮舒窈眸光微瀾,回過神問他:「聖上在做什麼?」
男子冰冷神色隱約透出一絲溫和:「寡人記得,渤澤人天生異瞳,寡人想,若是把她的眼,置換給殘傷士兵,是不是也能看見隱身的衍神……」
「所以聖上剜了她的眼?」
阮舒窈直覺有些怪異,說不上來的感覺。
男子並未正面回答,只是接著她的話嘆道:「可惜,渤澤人也不過肉體凡胎,她掙扎得厲害,眼瞳已不完整,大概用不了。」
求知的目光甚至帶著真純,好似他手裡拿的是再普通不過的物品,而非鮮血淋淋的匕首和人眼珠子。
「舒窈是覺得寡人過於殘忍,還是不夠殘忍?」他開口。
「……」
阮舒窈愣神的功夫,男子瞳色已愈發陰晦,面上那絲溫和被深不見底的幽暗吞噬,他轉動手中匕首,刀刃反射出的寒光映照冷峻面容,平添幾許厭戾。
好似想到什麼,他輕微挑眉,踩死螞蟻似的了結了奄奄一息的惠子,廢棄眼珠隨意丟在屍首旁。
視線再次落到阮舒窈身上:「這段時日,舒窈與他相處,可還快活?」
話里的他是指沈毅之。
他清楚自己和沈毅之共用著同一個軀體,沈毅之出現的時候,燕寧會消失。
燕寧消失的時候,不知沈毅之會做什麼,心裡盤算的又是什麼?
這種完全失控的感覺,他很不喜歡。
「……」阮舒窈明白他的意思,然而越是明白,越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心裡很亂。
特別是沈毅之出現後,她明顯感覺沈毅之和燕寧不再是同一個人,或者更準確地說,他們是兩個完全獨立的靈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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