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他們那桌上兩男兩女,除了兩個站在後面幫顧客做髮型的理髮師,就是圍了圈看熱鬧的顧客,各說各話,有些聒噪,惹得一個女生沒打完一圈就起身換了朋友。
因為他們家的房子地段好、面積大,許國海的兄弟姐妹又多,所以,過年的時候經常有親戚朋友來家裡搓麻將。許言從小就是在家裡麻將桌旁長大的,再多人圍著的牌桌都經歷過,也就不怕人看,連著坐莊了好幾把,引得稱讚聲一片。
他身後站著圍觀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本就是為了打發時間,大家玩得都很隨意,基本是到了拆頭髮的點就下了桌。許言一個配手的成了萬年青,把其他三家都打得換了個遍。
牆上掛著的時針走過兩圈半,前台小妹還是沒把他的手機送上來。
許言兩指捏著麻將,顛倒著輕敲桌面。
起飛延誤了嗎?
「到你了。」下家提醒他。
許言起了張東風,隨手把捏在手裡的那張牌打出去,身後立刻就響起了「嘖」聲。
「拆對子幹嗎?」
許言懶得解釋,指尖又捏了張廢牌,跟剛打出去那張花色一樣,輕點著桌面。
怎麼還沒到?
上家再次出牌,許言起了張紅中,把手裡的那張廢牌也打了出去。後面站著的人立刻就又開始嘀咕:「看吧,非拆對子,浪費了一鋪牌。」
許言完全不受影響,只是把上輪起到的東風捏在了手裡。
「有什麼可浪費的?」清朗的聲音響在耳邊,帶著驕驕意氣,「拆了就說明不贏這個,不需要它出貢獻。」
許言彎了下唇。
後面站著的男人瞧了眼潘煜高高大大,到嘴邊的話想說又沒說,叨咕了聲沒勁兒,擦著旁邊人的衣服人走了。
「找個地方坐,」許言抬頭看他,眼裡帶笑,「我打完這把就走。」
「不急,」潘煜俯身,嗅了嗅他,「我還沒實地見過打河南麻將的。」
「隨處都是。」許言打出東風,報停,回頭看了眼小孩兒,隨堂測驗,「能看出來我贏哪幾個嗎?」
潘煜不假思索:「來牌就贏。」
許言訝然。
「你會打麻將了?」他一邊說一邊起了張牌,兩手一攏就把自己的牌明亮了出來,「胡了。」
確實是來牌就贏,起什麼都胡。
「手機上的會了。」
「要試試麻將機嗎?」
潘煜點頭,好奇大於興趣。
許言起身把位置讓給了他,看著他打了一圈,有輸有贏。贏牌的規則算是清楚了,但潘煜總是忘記起牌,經常是打著打著就發現自己牌面少一張。
「挺不錯的,」許言把贏得糖都分了出去,只留了前台小姐姐給的那兜本金糖,「獎勵你的。」
潘煜提著袋子晃了晃,高興計數:「三個了。」
許主任說過,攢夠七盒糖就可以找他兌個神龍。
許言自己都停了會兒才想起是承諾過潘煜。
小崽子。
許言站在台子邊等前台小妹拿手機,目光掃了眼正在數糖果種類的小潘機長,手指輕點著櫃面,問得很輕很隨意:「怎麼想起來學麻將了?」
潘煜看他,眼裡稍顯意外。
許言逗他:「怎麼,理由不好說。」
「好說,」潘煜轉了下糖袋子,裡面的糖紙流光溢彩,「答應了人。」
許言笑意淡了些:「誰啊?」
潘煜食指勾著糖袋上方的細繩,稍許一折手指就將糖袋收攏至掌心中,湊近許言耳邊,聲音放得很低,故弄玄虛。
「我今晚會跟著他回家的人。」
「別想。」許言周五休息,因此明天上的是白班,沒時間跟他胡鬧。
潘煜不言,只低頭悶笑。
許言反應過來,斜他一眼,慢慢鬆了抓在袖口處的手指。
「過來。」
他朝潘煜招手,把人引到理髮坐的皮椅上,夾上客袍,泛白的手指撈起他額前的兩撮頭髮,比了個長度:「給你剃個禿瓢。」
一般人可能聽了就不敢坐了,潘煜沒什麼不敢的,樂顛顛地坐過去,還不忘提自己的要求。
「剃完之後可以給我在頭上推個造型嗎?我比較喜歡奧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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