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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倒是沒有裝玉璽,而是咕嚕嚕的滾出來一道聖旨。

直到錢無墨的腳下。

眼見沒有玉璽,二人鬆了口氣,卻轉念一想朝太子大喝:「商宮涅,你把玉璽藏到哪裡去了!」

瞧著這一出鬧劇,商宮涅譏諷的笑出了聲,「呵,你們怎麼不去看看這封聖旨?」

「孤告訴你們,這封聖旨裡面寫滿了,你,你,你們的未來。」商宮涅抬起手指,點向錢無墨,苟恆,還有周圍圍著的人。

話音帶著蠱惑,傳到那眾人的耳朵里只剩下從脊背散發出來的顫慄。

突然,腳步聲起。

沈淮序撩著衣擺踏階而來,黑夜蓋不住他的玉華,他走到眾人面前,微微彎身,將滾落在地的聖旨拾了起來。

皇絲線一拆落地,眾人紛紛叩地,對皇權的臣服已經深深刻在了骨子裡,這一幕讓苟恆十分氣憤,他大喝一聲:「不許跪!」

「淮序,你幹什麼!」

第90章 走,鳶兒跟爹……

沈淮序莊重的嗓音帶著令人膽寒的刻骨冷意,「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錢家餘孽錢無墨,開採礦物組練軍隊,意圖染指大梁國土,與帝國勾結圖謀不軌,欲毀大梁繁華和平,朕深感悲痛。今刺寶劍一柄,爾當自裁以謝天下。

勾氏叛賊苟恆,以接皇恩,受皇恩賜,不思感謝,反生異心,圖謀不軌,欲亂朝綱。朕念勾家只此一人,賜爾白綾,爾當自省其罪,勿怨天尤人,即刻赴死,以免牽連旁人!」

「我不信!我都走到這一步了,太子都在我手上,誰敢殺我!等我殺了太子,去尋皇帝,再殺狗皇帝,將皇室殺個乾淨!」

苟恆咬牙切齒的朝太子抓去,卻被沈淮序攔了下來。

他擋在商宮涅身前,「苟恆,認罪伏首吧。」

「沈淮序你瘋了不成!難不成真忘了你到底姓沈還是姓王!」苟恆氣急,怒罵道。

沈淮序掀眸看了苟恆一眼,眼中沒有半分溫度,他又轉頭看向錢無墨,「父親,收手吧,李氏全族已經伏誅,你們……無路可走了。」

「序兒!你要還當我是父親,就莫說這些謊話來框我,李氏霸占彌國已久,根深蒂固怎可能伏誅!該不會你背叛了我?」

太子坐在高座之上看這這場鬧劇,不禁笑出了聲,「可笑至極,錢無墨,你到此時還妄想什麼!」

「老夫嘔心瀝血幾十年,我手下有兩萬精兵,整個皇城都在我控制之下,你說我妄想什麼!」錢無墨的眼中透露出貪婪的光,直勾勾的打量太子身下象徵地位的龍椅。

商宮涅起身向前走了兩步,抬手止住了沈淮序的動作,一擺衣袖,道:「我大梁本弱小,外圍邊疆政亂紛紛,內里氏族把控朝政,權臣,鹽庫、礦鐵,商路,全都牢牢掌握在你們手中,百姓流離失所,讀書人還不如回家種地,皇權的話語權逐漸降低。若沒有攝政王當初舉旗討伐,這大梁早都易主了。

孤兩歲授命太子,肩負天下,改河道,修制度,一點一點盡收權利。孤要天下,盡歸大梁。孤要百姓,安居樂業。孤要大梁,萬物太平。」

「於後世千秋萬代,我大梁的明月必明照每一戶窗台。」

將眾人鎮住,商宮涅悲憫的看向一臉呆愣的錢無墨,「你真以為你占盡了先機?**物資,屠戮百姓全村,賄賂當朝官員,真以為挖出塊兒受命於天的石頭,就能翻天了不成。」

錢無墨心中一緊,當初這塊石頭被埋在村落的水塘中,偶然被村民發現,為了事情不被暴露,確實屠了滿村,但石頭已碎,剩下的半塊而也碎在了當初礦場的爆炸中,太子竟連這事都知道。

「孤想想爾等還幹了些什麼?彌國起義倒戈,強娶公主是為了拖住關績,放出攝政王的消息,是為了拉長陵下水,南邊有軍隊駐紮,這幾年戰事不平,包括城外的錦衛軍,當中也有你們的人,孤說的沒錯吧。」

……

一樁樁一件件,叫商宮涅抖摟的乾乾淨淨,錢無墨臉色煞白,腿軟腳抖的恨不得摔倒在地。

「殿下聰慧,可惜了。」苟恆往身旁啐了一口,隨即一聲高喝,持著一柄刀向商宮涅砍去。

身後眾人像是受到了信號,紛紛沖了上來!

「殿下,小心!」

沈淮序大喝一聲,想要上前救駕,自己身上還帶著傷,卻是慢了一步,只落了一瞬,刀光已然逼近。

商宮涅卻定定立在原地,不閃不避。

意料中的刀光卻沒有落下,一聲痛呼響起,商宮涅抬眸去看,一支箭矢穿過苟恆的手貫在身後木質的桌上,晃蕩一聲,刀落在地上被痛呼聲遮蓋。

錢無墨雖然沒想著在此時要太子的命,可苟恆的這幅慘樣,叫他心中升起恐懼,看似唾手可得的位置充滿無盡的危險,太子難道真的預料到了今日的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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