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就是小元和她關過窨鼬和沈小狗的靈氣籠麼?現在她也被關進去了!
她轉過身向反方向跑,這條管子不知有多長,不管她怎麼跑都跑不到盡頭。
「韓崢」做的靈氣籠可比她和小元做的高明多了。
紀雲停下來,試著冷靜思考,也許,並不是管子在不斷延伸,而是她像踩在了跑步機上?
她又跑了幾步,發現這管子是一個甜甜圈形狀的,並且被擰成了一個無窮大的符號∞,她跑了一圈回到原地,而「韓崢」這時已經跳到地上,對著狂奔怒吼著跑過來的一個中年男人走過去。
接下來的幾秒鐘,紀雲眼界大開。
韓崢只是舉起右手,突然之間好像天上所有的雨水都聚集在這中年男人的頭頂,如果重力沒有失效,淋了水肯定會像落湯雞,可這人的頭髮像被一雙無形的手向上攏起,打了強力髮膠,不停往上飛,再仔細一看,他的雙腳已經離開地面,一道水柱,或者說,小噴泉,托著他的雙腳。
很快紀雲看出這「噴泉」的奧妙,它和困住她的靈氣籠一樣是圓圈,可怕的是,它進入了中年男人的身體裡。鮮血很快從他口鼻眼睛中流出,又不斷被沖刷他的水流稀釋,再向上逆流。
趙礎知道,徐喜來的軀體快要撐不住了。
但她有從三多蟲那裡取回的壽元,可以不停加到徐喜來身上便能讓他再續上命。
她抬頭看看浮在空中的凡女,再冷看看身前這少年,「果然是你!前輩,你若再執意護著那凡女,便是要和我玉鼎宗作對!」
少年語氣淡然,「趙礎,你既然認出我是誰,還不逃命?我跟你玉鼎宗作對,又何止今日起?回去告訴你師父,化生鼎已被我毀了,再無修復可能。玉鼎宗的人若要再來,便是要與我作對。」
趙礎一直以為寶鼎被凡女藏在紫府中,聽到這話悚然大驚:「什麼?寶鼎——不可能!」
她氣息一亂,徐喜來口中噴出一蓬鮮血,她連連咳嗽:「你——寶鼎果然是你盜的!你怎麼敢——怎麼敢毀壞寶鼎?你可知寶鼎關係到多少大能的性命?靈界此時暗潮洶湧,隨時可能大亂。」
少年依舊無悲無喜,「那些人性命與我有何相干?靈界大亂又與我有何相干?」
趙礎悲憤之下大力催動蠱蟲,將壽元、氣運全都逆轉為靈力與水流相抗。
徐喜來的身體一陣陣顫抖,雙目耳朵也流出鮮血,他經脈骨骼被兩股力量反覆衝擊,也許再過幾息時間就會粉碎。
「韓崢」輕哼一聲,抬起右手正要給趙礎最後一擊,突然感到背後一陣波動,他猛一轉身,看到紀雲竟不知如何破壞了靈氣籠,不由暴喝,「你跑出來做什麼?」
她被困在靈氣籠中無計可施,只能揪下來靈氣搓成糰子,沒想到嗅嗅以為投食時間到了,蹦躂著拜拜,吞下靈氣丸。
紀雲靈機一動,讓嗅嗅啃食靈氣籠,籠子啃出個小縫後,她再吸取惡氣侵蝕籠子,這不就出來了?!
本以為這巷子惡氣早被吸盡了,沒想到濃烈的惡氣從一個垃圾箱裡湧出,是金芃芃!她還活著呢。真是禍害活千年啊,這貨昏迷著心中還在詛咒怨恨她,惡氣怨氣源源不斷,倒給紀雲幫了忙。
紀雲從甜甜圈靈氣籠掙脫出來剛好摔在一個泥坑裡,她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狠狠對韓崢喊,「要你管!」
趙礎有些意外,他見到凡女突然從半空中跌落竟然方寸大亂,忘了繼續施法!
她正要反擊,忽然看到他微微轉了個身,兩枚靈炁彈一左一右從他身側划過,正中徐喜來胸腹。
趙礎本以為逃生有望,誰知凡女竟然打中了她!
兩股黑氣幾乎同時鑽進體內,一瞬間撲向靈台,趙礎再次被惡氣燒灼,慘叫著衝出徐喜來身體,向著凡女嘶吼:「你——你竟然能操縱惡氣!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韓崢」也大驚:「你怎麼能碰惡氣?」
紀雲轉身就跑。可惡,沒能擊中韓崢,趁他們狗咬狗快跑!但願那個男人能因此得救吧,她真的、真的、很討厭這群人不把別人的身體、性命當回事的樣子!
紀雲拼命向圍牆跑著,沒想到一團慘綠色的光團很快追上了她,圍著她上下盤旋飛舞。
這團綠光快速縮小,一眨眼的工夫只有螢火蟲那麼大了,它顫抖得厲害,靠近她時突然綠光大盛,驚愕大叫:「你——你不是寶鼎!你不是——是你!你沒死?啊——啊——」
紀雲盼望小綠點能叫出小元的名字,可它慘嚎著熄滅了。
巷子再次陷入黑暗,只剩下電線偶爾滋滋閃一下電光。
韓崢不知何時跳到了圍牆下面,他的雙眼反射著電光,亮得驚人,臉上的神情也說不出的駭人。
紀雲寒毛直豎,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他並沒逼近,也向後退了一步。
他盯著紀雲看了一會兒,極緩慢地搖了搖頭,「不,不是你。」
紀雲的心跳一瞬間狂飆,他這語氣——他也認識小元!他和剛死掉的小綠點都認識小元!
她想大聲替小元問「我是誰?叫什麼名字」,突然間靈台一陣劇烈震動,小元醒了!可狀態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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