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讓歲晚一怔,緊接著便是撲面而來的真氣,她旋身險險躲掉,碎發蓋住她的臉,動靜停了下來後只將蓋住視線的碎發輕輕一撥,抬眼去看面前的人。
是個滿頭白髮的老頭,出來時還一甩拂塵,又是這熟悉而又強勢的真氣。
雲初退後兩步,壓低聲音對她說,「師妹,不是他。」
歲晚微微點頭,看向面前的老者,「你是掌門?」
雲初也愣住,「掌門?二玄雙清……這不會是玄真尊者吧?」說著雲初連忙躬身作揖,「晚輩見過尊者。」
玄真聽到久違的稱號呵呵大笑,「二玄雙清?好久沒人提起我們四個了,小子,你師父可還安好?」
雲初正要回答便被歲晚掩住了視線,「碧雲呢?」
她的聲線清軟,此刻卻壓著憤怒聲音冷冽,倒有些不符合她年齡的壓迫。
玄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勾了勾嘴角,「逍遙仙境?璟文要救的師妹就是你吧?早便聽清真那傢伙吹牛逍遙宗有一天才,不輸天下門派任一弟子,那年仙門大會老夫正閉關,沒有機會一見,今日方睹果然是少年英才,好啊好啊!」
玄真的眼中儘是欣賞,可歲晚卻一個字都未聽進去,「我師兄是為我入青雲宗借頌星花,歲晚在此謝過尊者。」
歲晚收了劍躬身作揖,玄真伸手欲去扶她,沒想到她自己起了身,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地,收也不是,伸也不是,最後只能裝作鼻子癢收回來隨便揉了揉。
「歲晚今日登門有三事,這其一,便是親自謝過尊者贈花之恩以及當日救我師兄之恩。」
「哦?這其二,不會就是要找碧雲算帳吧?」
歲晚搖頭,再次躬身作揖,「其二是歲晚請求青雲宗出手相助,剷除邪修,救我師弟,還金陵百姓安寧。」
雲初也出聲,「宗月教以血玉為由誆騙百姓,致使家破人忙,財銀散盡,多少人信了他們的鬼話有病不去醫館而是去拜邪神,求得邪神庇佑,青雲宗名冠金陵,若是出手相助,我想百姓定會照拂青雲宗的香火,心中崇敬的。」
玄真呵呵笑著,用手點了點他們二人,「你們逍遙宗的人,真是個個能說會道,實話與你們說了,就算你們二人今日不來,我也定會召集弟子下山,邪修不除,我等又何以有臉面修仙啊?」
二人露出輕鬆的笑意,「多謝尊者。」
玄真看向歲晚,「小丫頭,你說說,你的其三是為何啊?」
歲晚抿了抿唇,「當日碧雲真人傷我師兄,這個怨我是定要報的,只不過不是現在。」
玄真撫了撫鬍鬚,帶著思量,「那你是……要什麼?」
歲晚轉身看向青雲宗的大門,依稀能看見那塊「梟心鶴貌」的巨石,她側身,劍背於身後,眯了眯眼,嗓音清冷,「我要逍遙宗,入仙門大會。」
「……」
*
雲初和歲晚下了山,看著歲晚如此淡定的神情就不禁想到了方才她與玄真提要求的情景。
「那你說說,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啊?」
「我可保證青雲宗的對手只有我逍遙宗一個。」
天下名門爭的無非就是那些虛名和臉面,這幾年青雲宗逐漸沒落,人才凋零,已經連續幾年將仙門大會的魁首拱手讓給那江州天劍宗,而天劍宗和青雲宗又勢同水火,多年不和,外界已經開始流傳這「天下第一名派」的名號要易主了,這青雲宗更是有怒無處放,只能窩裡橫,暗中較勁。
歲晚拋出的這個條件更中此刻青雲宗的下懷,玄真作為掌門,心中自然焦急,若是能挽回宗門榮譽,更能大漲青雲宗弟子的信心,以後招募新人弟子上山也能更有底氣。
玄真聽著她的話只微微一笑,便讓他們下山了。
歲晚知道,這是說進他的心裡了。
只不過需要循序漸進,急不得,眼下最要緊的是剷除邪教,救出裴述。
「你怎麼敢跟尊者提條件的,你就不怕他……?」雲初做了個手勢橫在自己脖子上。
歲晚看後笑了笑,「我逍遙宗有兩仙,還怕他不成?他同不同意只是個形式,我們只管做我們的。」
聽罷雲初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雖說歲晚的性子直了些,硬氣了些,但這種寧願委屈別人也不願意委屈自己的架勢沒少讓宗門裡的人佩服,師父佯裝阻攔,其實暗中相助,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就沒讓怨氣過過夜。
雖說逍遙宗是小門小派,可你聽說過讓天下聞名的小門小派麼?
因著歲晚讓宗門的名聲打了出去,好些欲吞併逍遙宗的大派都不敢輕易妄動,生怕青雲宗的悲劇在自己身上重演。
想著這些雲初的嘴角忍不住上揚,這一表情落在了歲晚的眼裡,惹來一陣嫌棄,「雲初你幹嘛?有病了?」
雲初聽到這話後嘴角一秒恢復如初,「叫師兄叫師兄!」
「……」
*
他們與青雲宗約定的日子是明晚,可到了時間卻沒等到他們的身影。
雲初和歲晚用了隱身符,二人找著裴述的蹤跡。
他們殺了守門的人,故意留了個活口問話,雲初的劍橫在他的脖頸間,問道:「你們那日抓的修仙之人現在在哪?」
那人慾自/殺,幸虧雲初反應快將劍拿遠,他氣得踢了他一腳,「說不說?」
歲晚蹙了蹙眉,輕聲道,「問不出來,直接殺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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