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敘抬了抬下巴問道。
程還秀上前摸著下巴端詳,嘖了下嘴後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像,又不像,模樣是,但感覺卻不一樣。」
須彌月此刻舉著劍上前,「囉里囉唆,是不是砍一劍不就知道了?」
還未等眾人回神,她的劍氣就已經斬在了那佛像的面部,空氣中發出沉悶的聲響,接著那佛像便從劍氣所過之地突然裂開,霎時金光四射,刺眼無比。
他們難耐地用衣袖掩目,身上忽然如火灼般的痛。
灼燒感讓歲晚意識到情況不對,她閉眼縱身,一手握劍一手捏訣,朱色的劍氣將迷霧逼退,身上的火灼痛也漸漸消逝。
她在裴敘面前落身,那灼燒感竟轉到了她的雙目上,想睜開眼那股疼痛卻讓她難以自抑。
歲晚的手摸了摸眼睛,眼睫輕顫,心中一沉。
她看不見了。
「阿敘,帶我們出去。」
歲晚無法預料這裡的情況,只能讓裴敘先將他們帶出去。
「阿姐,你的眼睛……!」
「我沒事,出去再說。」
「……」
她雖看不見,但聽力非常,對外界一切的感知都比他們明顯了許多。
想必便是方才的迷霧有毒,使用術法者中毒會更深,眼下是失明,若是再拖下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只能先離開這裡再說。
歲晚能感覺到裴敘捏著自己的腕子的緊張,她輕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安撫。
到了地面之後,那光亮只短暫地在歲晚的眼睛裡閃了一下,隨後便是一片黑暗。
「咳咳!那到底是什麼啊!身上好痛!」
「……」
「別運氣。」歲晚提醒。
「為何……妹妹你的眼睛……怎麼回事?」
沈枝秋握上她的手急切問道。
歲晚:「應該是方才運氣中毒了,所以你們現在儘量不要運氣。」
「能否讓我瞧瞧?」
歲晚聽見這聲音一頓,正欲說什麼鼻間便縈繞著熟悉的氣息,擦肩而過的風帶動了她垂在臉頰的發,她未聽見裴敘的聲音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我師兄的醫術,藥王在世亦可一敵,你若攔著才是害了你阿姐。」雲初見裴敘防備的樣子出聲為慕回說話。
慕回訕笑著,他看見身後的女子拉了拉他的衣袖,接著面前的這堵牆就自己挪開了,見此不自覺地彎了彎眉眼。
他上前施展靈術,又把了她的脈,一切都結束後只從腰間的乾坤袋裡掏出一顆藥丸放在了歲晚的手心,「姑娘確實是中毒了,但是具體是何毒我還需要回去慢慢查驗,好在姑娘靈力深厚將毒只集中在了雙目上,否則還挺難辦的,這是我研製的解毒丸,服下可暫時壓製毒性擴散。」
歲晚點頭道謝,將藥丸服下後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地面就開始劇烈震盪。
「雲初!金光咒!」
璟文像是預料到了什麼喊著雲初施展結界,周圍雖人跡罕至,但禍不及他人,就算他們死在這裡,也不能讓周圍的普通人因為他們而受到傷害。
結界一點點地以雲初為中心擴散,眾人一邊躲避一邊護著雲初結界。
果如他們之前所說,地面裂出了一個大坑,那尊佛像沿著那個大坑緩慢上前,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在它落穩地面時,地面上的那個大坑又消失不見,周圍一切恢復如初。
歲晚的耳朵動著,在那陣轟隆隆的聲響消失之後她便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靈力朝她襲來。
「阿姐!」
那佛像竟慢慢地褪去了外殼,金箔灑了一地,露出來*了裡面醜陋的面孔。
那是一個怪物,似人非人的怪物,怪物的中心是一顆眼睛,占據了身體的三分之一面積,而它的眼睛之外,是交錯糾纏的觸手,此刻正朝著四面八方襲去。
歲晚聽見裴敘低罵一聲,她問他怎麼了,而裴敘只說,她如今眼睛看不見倒是個好事。
聽到他這句話歲晚就知道面前的東西有多麼駭人了。
「啊——!」
人群中一陣驚呼,裴敘和歲晚一步步地朝著他們那邊靠,重新回到人群中時看見的卻是那個怪物的觸手緊緊地纏著慕回和須彌月,他們掙扎少頃不一會兒便頭一歪昏死了過去,而那個怪物在此刻發出「咯咯」的笑聲。
「該死的東西!」
他們還未從方才的現象中回神,雲初便舉劍上前,手腕還未落下就被那群觸手死死纏住,同慕回和須彌月一樣,還沒開始掙扎人就昏死了過去,手中的劍滑落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別被它碰到!」
裴敘一邊喊一邊輕躍躲避著。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沈枝秋咬了咬牙怒罵。
「我似乎在師父的怪物志上看見過,好像是叫什麼……」璟文敲了敲腦袋,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弒魂。」程還秀緩緩抬眼揮出一道凌人的劍氣接話。
「弒魂……」歲晚喃喃念著。
「以三魂七魄為食,吃的越多長得越大,能力也越強,它如今這個樣子,恐怕是吃了不少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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