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後,就更不用說了,隔著時差,很難有機會交談。
程韻的這通電話強行喚醒了程訴,她意識到自己已經一天沒有進食。
冰箱裡有新添置的食材,程訴廚藝不錯,但這個點兒她沒心情做飯,隨便吃了點,然後開始回復英國發來的郵件。
她在英國有個助理,能幫她處理掉大部分那邊的事務,但有些東西她沒有權限,而凌淑慎現在又不方便打擾,只好轉交給程訴。
很快,京城的天黑了。
程訴結束會議,忙碌了一天,她終於有機會歇一歇,呆坐在客房的落地窗邊。從二十八層俯瞰京城的視角,是她第一次經歷,這個位置,風景很好。
霓虹閃爍,京城的地標建築就在不遠處。
同樣能看到這座建築的,還有位於灝榆路的柏悅酒店頂層。
祁知禮洗完澡倚在沙發上,手裡拿的是程訴白天給他的那張名片。
CielChen,程訴的英文名,Chen是她的姓,Ciel的意思是天藍色,乾淨純粹的顏色。
名字下面就是她的聯繫方式,祁知禮打開手機,在微信搜索里找到了程訴的帳號。
還是一樣的英文名,頭像是一片陰天的海,朋友圈裡什麼也沒有,她的帳號和她的人一樣,冷冷清清。
祁知禮發了好友申請過去,程訴很快就同意了。
隨後,對話框裡出現一個地址的定位,好像是個餐廳。
祁知禮讓程訴明天去這裡找他。
電腦屏幕上,凌淑慎剛給她發的郵件還靜靜躺在那裡。
思忖一會兒,程訴給祁知禮發去一句「抱歉」。
在凌淑慎和祁知禮中,她選擇了凌淑慎。
明天,她要替凌淑慎去凌家拜訪,沒辦法去找祁知禮,想來,這位小少爺找程訴應該沒有什么正經事。
祁知禮盯著消息界面,等了好久,等來了程訴一句她明天有事。
她一個剛回京城的人,時差都沒來得及倒,能有多緊急的事讓她乾脆的拒絕祁知禮這個新老闆的要求。
「程訴,真是好樣的。」
祁知禮說得咬牙切齒,嘴邊掛著自嘲的笑。
他是不是對程訴太縱容,她才敢再三無視他的要求。凌淑慎既然要程訴在他身邊,那就是他的人,聽他的差遣,但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
這對祁知禮來說無異於一種挑釁,他在祁家,在祁成蹊面前都沒受過這樣的氣。
「好,程訴,你等著。」
在窗邊看文件的程訴打了個噴嚏,攏緊了身上的羊絨毯,晚春溫差大,她又奔波勞累一天,好像有點感冒了。
翌日晴朗,程訴備了禮,照凌淑慎的意思,去了一趟凌家。
凌家和祁家不太一樣,祁家明代發家,世代從商,凌家卻更為複雜。
現任掌家人是凌淑慎的父親凌世圖,年輕的時候畫國畫,在文化屆頗有聲望,如今封筆,卻名氣不減,他的作品在拍賣會的成交價一次比一次高。
凌淑慎的弟弟凌修遠,早年是京大的教授,後來調任出京了幾年,現在的位置已經不是輕易能提起的了。
凌淑慎在嫁人前,是凌家產業的掌權人,出國後,這些事情則交給了表弟凌澈,這兩年,凌澈在商界的名聲越來越響,程訴在英國時就聽過這個名字。
聽說程訴要來拜訪,除了尚在北美的凌澈不在,凌修遠竟然都回來了。
把禮物交給管家,那是程訴托朋友帶回的百年山參,她想送給長輩再合適不過。
凌修遠親自在門口把程訴領進去,接近知命之年的男人依舊身姿挺拔,沒見上的迂腐氣,倒是散著和凌淑慎如出一轍的孤高態。
進屋內見了老先生和老夫人,這一家是一脈相承的書香氣。
凌淑慎是從小學書畫的,不止中國畫,西方畫派也有涉獵,她在英國有家畫廊,現在是程訴在打理。
那種濃厚的書卷氣,程訴第一次和她接觸時就感受到了,那樣的氣質儀態想必是受家庭影響。
腦海里忽然就出現了祁知禮的身影,怎麼他的樣子,沒遺傳到凌淑慎的一點影子。
程訴初見祁知禮就覺得,凌女士那樣光輝的人怎麼會有個這樣的兒子。
凌老夫人給程訴斟茶,有些急切的想了解女兒在外的情況。
「凌女士很好,讓我告訴你們不用掛念,這是她的手書。」
程訴來凌家就是為了送這封手書,凌淑慎剛出國時還會常寄信回家,這兩年也少了,老先生和老夫人年紀越大,越是擔憂思念。
所以回國前,凌淑慎特地交代程訴把信親自送到凌家,親筆手書和簡訊問候到底還是感覺不同,畢竟見字如面。
信封上的火漆印是凌淑慎的印章,凌世圖一眼就認出來了。
只是拆開信件後,兩位老人的臉色不太好。
「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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