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禮以為程訴還在公司忙,他想,他可以等她回來。
進臥室拿睡袍洗漱時,祁知禮才發現,衣櫃空了許多,浴室里那瓶程訴慣用的鳶尾花味道的沐浴露和身體乳全都不見了。
他這才意識到有多不對勁。
周西被祁知禮的奪命連環call吵醒,程訴離開華悅後,周西已經為新項目連續忙了兩周,今天好不容易早點下班休息,又被祁知禮的電話嚇得瞬間清醒。
「程訴在哪兒?」
語氣中是壓抑著的怒火。
周西不知道回答什麼,是說程訴回家了,還是說程訴辭職離開京城了?
沉默代替了所有回答。
祁知禮看見了那封辭呈,程訴的親筆簽名他見過很多次,每一個轉折都牢記在心,但他從沒有想過會出現在這張紙上。
這哪裡是辭職信,更像分手信。
他不明白為什麼程訴會這樣做,但他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終於反應過來,程訴早有預謀的要離開他。
在經歷祁文淵的綁架後,程訴整個人變得很黏他,祁知禮以為是程訴被嚇到了,他甚至還很開心程訴可以這樣依賴他,親近他。他沒想過,程訴的依賴和親近是因為快要離開他。
難怪程訴始終不肯接華悅總裁的職位,一直以代理的名頭處理華悅的工作,甚至旁敲側擊的告訴他想要休息,讓他儘快選人接手華悅。祁知禮以為是她太累,於是把周西放回了華悅。
在他提出要她一起去巡查的時候,她那樣的百般推辭,是早就存好了離開的打算,所以這些天一直沒有任何消息。
可為什麼程訴要離開他,是他對她不夠好嗎,還是他做錯了什麼惹她生氣了,程訴甚至連一個解釋和挽留的機會都不給他,是不是對他太不公平了。
程訴睡得不安穩,今夜好像格外多夢,她夢見了祁知禮已經回京,發現她離開之後又生氣又可憐,一個人在哭。
他哭著問程訴,為什麼要離開他,那樣子,像極了被拋棄的小貓。以前這隻貓都是有人哄的,現在沒人給他擦眼淚。
程訴被這個夢驚醒,眼角也泛了淚。
哭聲還在耳邊,程訴下床到窗邊,將窗戶掀開的縫隙緊緊關上。
原來那不是哭聲,那是風聲。
程訴看了日曆,祁知禮不會這麼快回京的。
後半夜,風停了,程訴卻再也睡不著。
祁知禮在華悅的辦公室待了一晚上,周西來的時候,程訴的那封辭呈已經變成碎片,灑在辦公室的地上。祁知禮眼球里布滿紅血絲,周身的頹廢氣息很不好惹。
周西站在那裡,不敢說話。
「她離開京城多久了?」
祁知禮儘量平靜的問。
「您到倫敦沒多久,學姐就走了。」
已經這麼久了,祁知禮一點都不知道,難怪從那時候起,程訴就杳無音訊,她是在刻意躲著他。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程訴辭職的事?」
周西點頭,那封辭呈可是他親眼看著放在這張桌子上的。
祁知禮極力壓抑情緒,卻還是控制不住。
「既然你一開始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還幫她瞞著我!」
也是,他們畢竟「師出同門」。
「是學姐說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您在倫敦的工作,會選在合適的時候親口告訴您。」
親口告訴他?那裡會親口告訴他呢?他一個字都沒聽到。
祁知禮臉上掛著輕蔑的笑,的確,知道這件事會影響他的工作,他會直接飛回來逮她。
「而且學姐說,她並沒有擔任正式職務,本身也不屬於祁氏的人,她要走的話是不需要告知任何人的。」
從一開始祁知禮就知道,祁氏沒有程訴的檔案,所以她離開不需要經過人事部的處理。
她做事太周密了,以至於祁知禮都分不清這是巧合還是故意,她不留檔案悄無聲息的走,所以他才覺得這封辭職信更像分手信。
「程訴不讓你說你就真的不說嗎?你知道我和她是什麼關係,你明白你自己坐在什麼位置上嗎?」
周西知道。
「可您和學姐的事……」
他怎麼好多說?
祁知禮氣急了,辦公室里找不到一點程訴的影子,她把東西收拾得很乾淨,她如此乾脆利落,就留他一個人。
那些整齊的項目文件被祁知禮全部推翻在地,總裁辦公室一片狼藉,華悅的員工不知道周西做錯了什麼能叫董事長這麼生氣,甚至連降他兩級職位。
周西自己清楚著呢,祁知禮生的是程訴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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