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聾發聵的道理把凌舒點醒了。
現在不是糾結猶豫的時候,是她更為需要薛懷躍這個完美無缺的聯姻對象,這條道路上顯然充滿著競爭,她不能把快到手的優勢作沒了。
舞會前奏的音樂剛開始流淌時,凌舒健步如飛地從裝飾架後面鑽出來,精準地找到了薛懷躍的位置。
「我能,我能請你跳第一支舞麼?」
凌舒抬頭仰視他就像看熟了的鴨子,她絕對不會允許先看上的獵物被別人搶走。
你會跳舞嗎——薛懷躍憋著這個疑問,詫異得沒吱聲。
凌舒大著膽子捏住他衣袖的一角,輕扯一下。
薛懷躍一個不受控被她眼中的流光溢彩蠱惑:
「你是我的女伴,可以。」
凌舒長鬆了一大口氣,藉機笑意盈盈地攀上了薛懷躍的胳膊,反正這是跳舞前的準備動作。
眼角的餘光確認著李橙的位置,看到李橙鎩羽而歸的沮喪,凌舒有種保住了獵物的慶幸。
這一點狡黠的小心思沒有逃過薛懷躍的眼睛。
他熟悉她了解她。
知道她每一次輕挑眉梢的含義。
但如果凌舒真心實意地想贏一次,薛懷躍倒不介意默不作聲地把勝利拱手相讓。
「對不起啊,疼不疼?我應該沒有使很大的力氣吧?」
樂聲流動中,不知是凌舒的第幾次道歉。
俊男靚女的身形幾乎在觀眾視角貼合,執手搭肩,氣息交融,但並沒有想像中的旖旎浪漫。
因為凌舒確實不會跳舞,動不動踩上薛懷躍的腳,還是用高跟鞋鞋跟踩的。
「沒事,反正沒人會嘲笑你。」
薛懷躍早料到了,無奈中認命。
好在沒人敢笑話他帶來的人,他們站在一處對看客的眼睛非常友好,稀爛的舞步不影響觀瞻。
一直踩到別人也很累的,意味著時不時停下和調整,凌舒氣喘吁吁中,看到其他幾對男女舞步絲滑順暢,還是帶上了羨慕。
「想跳好?」薛懷躍捕捉到了她的小眼神,心裡一動。
「……有人會想跳壞嗎?」
凌舒最是要強,偏偏不擅長運動類的活動。
薛懷躍把人往懷裡帶了帶。
陡然間凌舒的鼻腔里充滿了他身上的白茶香氣。
不過薛懷躍是在認真做教學:
「最基礎的華爾茲很簡單的,你看著我的腳步,記一下四個八拍,然後就是移動和重複。實在不行你就雙腳全踩我腳面上,我帶著你。」
凌舒依言照做。
薛懷躍很適合當老師,教的原理淺顯易懂,凌舒居然很快便跟上了他的節奏,在他強有力的臂膀支撐引領下,亦能翩翩轉圈。
在薛懷躍的堅定如山中知道不會摔倒,不會丟人,放開了步伐,凌舒像黑天鵝展示著驕傲。
一曲完畢,在彼此的喘息聲中,感到薛懷躍又融了一層冰作的外殼。
孟引章誇得很賣力:
「凌舒小姐跳舞真的很有天分呢!很優雅好看,難怪懷躍——」
「孟引章,管好你的嘴。」
薛懷躍生怕朋友大嘴巴說出凌舒未曾在意的那些陳年舊事,臉上和緩的微笑消失不見,低叱一聲掐斷了孟引章的話頭。
很奇怪,凌舒隨著他的冷淡心臟一顫,仿佛挨罵的人是她,被薛懷躍當頭潑了一桶冷水。
凌舒不喜歡情緒被別人牽動的感覺,可薛懷躍已經天然地處在上位者的位置了。
整個晚上,凌舒看他禮貌又淡漠地應對各色人物的客套與試探,有四兩撥千斤的從容,送她回家亦是周到疏離,凌舒忽而覺得對他的了解還是太淺太淺。
價值不菲的禮服和首飾被薛懷躍當作是禮物送給她。
凌舒對鏡卸妝,一聲嘆氣接著一聲,昂貴的禮物當然是會有負擔的,礙於性質,她不便當場交還,只得承了薛懷躍沉甸甸的人情。
手機上薛懷躍的消息依舊言簡意賅:
【下次見。】
三個字便撬動了對於未來的期待與忐忑。
腦袋裡一點點地填充上關於薛懷躍的一切,合適的回禮成了凌舒接下來幾天最大的任務。
沒那個財力跟薛懷躍比拼禮物的價值,只能從心意出發。
想到薛懷躍有很多需要正裝出席的場合,凌舒挑了G家男士領帶的藍白經典款,跟各款西服都能搭配上。這個品牌的logo也曾出現在薛懷躍的衣物上,是他日常會選擇的牌子。
和薛懷躍還沒有定下實質性的關係,不好麻煩他的助理,凌舒為此拿著袋子親自去了薛懷躍的公司。
在一樓進的電梯,裡面已經有從負一停車場上來的女白領,電話打得大聲,凌舒不想聽還是被灌了一耳朵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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