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躍口頭上應著,銀質勺子劃兩下,扒拉著空氣,知道旁人拿他沒辦法,連敷衍都懶得。
混合著說不清楚的預感僵硬地打字:
【今天遇到了什麼事嗎?我這邊都方便。】
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的意思。
凌舒回得慢,有久違的客套與疏離:
【不用薛先生操心的。謝謝。】
迷惑得像是新一輪欲擒故縱的手段。
薛懷躍是把自己放在總攬全局的位置上的,明明已經靠得很近,心還是會亂。
太涼了,渾身被一種徹入心扉的寒涼包裹,凌舒早早開了空調的暖風,給工作室那邊請了幾天的假。
高門的爭鬥她是見識過的。
多的是沒有把普通人的生計悲喜當回事的天龍人,睚眥必報,將順者昌逆者亡演繹得淋漓盡致。
凌舒為此不齒,也無力介入,只能獨善其身地遠離紛擾,她刷著朱卓君兩極分化的口碑,只是沒想到還沒有認清過薛懷躍。
能年紀輕輕登上那個位置的人,怎麼可能會是菩薩心腸的善男信女。
凌舒自覺是被逼婚逼得昏了頭。
薛懷躍那個層級的人不是她能夠招惹的。
現在抽身來得及。
走得慢了就不好說。
主動遠離某種看似美好的東西和被動失去一樣,也有戒斷的過程。凌舒在努力地調整狀態了,踐行生物的本能趨利避害,還是在不該心猿意馬的階段失神,給陽台的盆栽澆了過量的水。
修剪劉海時下剪子下猛了,製造出了一個突兀的空缺。凌舒摸了摸那一塊,她當然可以失去任何人,她想。
「凌舒小姐沒有陪你吃晚飯嗎?行不行啊老薛。」鐵樹難得開一回花,孟引章找到機會就調侃。
薛懷躍心亂如麻中維持著沉著冷靜:「你別吵吵,我有我自己的節奏。」
他以前不是沒有見過凌舒和別人談戀愛的樣子,多少算有一點點知己知彼。她的驕傲,冷靜,急功近利,驚人的掌控欲,他全然知曉。
薛懷躍決不能泯然眾人,成為凌舒平平無奇的獵物。
凌舒沒有動靜,他便也一連好幾天表現得巋然不動。
宛如開展著一場熬鷹。
只不過他們都想扮演獵手。
忙碌後的深夜,透著玻璃的反光凝視著冷寂的面容時,薛懷躍突然間想到,好多成年人,就是在這樣的沉默無言中走失。
而他不能接受與凌舒的離別。
他靠在玻璃上撥通了電話。
在一聲一聲的「嘟嘟」中薛懷躍又想到,他們之間真的很少通過電話,一般是發文字,高效地傳遞訊息。
可是時光為什麼不可以被他們兩個人慢慢消磨和浪費呢?薛懷躍又遺憾,廢話可以多一點,沒營養的問候可以多一點,他該捨得下臉多問幾句「你在幹嘛」。
凌舒做足了心理建設才接電話,以為驕傲如薛懷躍受了她的冷遇會無聲地知難而退:
「餵……」聲音聽起來有點沉痛。
薛懷躍心有所想,脫口而出:「你在幹嘛?」
不同於工作電話。也有別於與其他人客套疏離的問候。
思念如春草生長。
凌舒一愣,擅長把天聊死:「我沒在幹嘛,等會兒準備睡覺了吧。」
「周末有空嗎,有個交響樂團來北京開音樂會,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
「我……最近工作比較忙天天加班。」凌舒享受著假期,腆著臉信手拈來謊言。
按照她的計劃不該是這樣發展的,薛懷躍應該不會再主動找她的,成年人的斷交無聲無息的就好,再過一周或兩周的沒有音訊,雙方自然又成為朋友圈內沒有交集的點讚之交。
接觸地再深些,薛懷躍日後發現她的利用之心後,怒火會更甚,她必然接不住他的報復。
薛懷躍遭受了凌舒的第一次拒絕。
顯然他沒有很多被拒絕尤其是被異性拒絕的經驗,但也不可能放下面子追問,拿著手機只是沉默。
凌舒試探性問:「沒別的事那我掛了?」
薛懷躍固然優質誘人,但不能與她想要的平靜背道而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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