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重重的咬字中薛懷躍眼帘恍惚了一瞬,好像所有關於兩個人的綺思都可以被這麼輕而易舉地打碎。
僵持與沉默過後凌舒拿了包,點頭示意要走,無話可說地轉了身。
曾經薛懷躍在黃昏里只敢小心翼翼地追逐她投在牆上的影子,如果告訴他這就是終點,他不可能甘心。
凌舒的日子按部就班地過,與沒接觸薛懷躍時沒有兩樣。
凌家的產業凌舒無心接手,凌蘇蘇是在家中耳濡目染
長大的,雖然現在也養出了一副吃喝玩樂的紈絝樣,在業務方面是比凌舒熟悉的。凌舒樂得過獨居的生活,接觸喜歡的工作。
工作室做IP類的運營與活動策劃,接連開了幾個單子,白雨瀾喜上眉梢,全員準點下班。
日子能平平常常這麼過下去也挺好,但一個大活人硬生生地被從生活中剜去,凌舒可以若無其事地進行日常,潛意識裡的人會自己竄出來提醒。
很偶爾,凌舒會夢到薛懷躍。
不是他生氣或者陰沉著臉的樣子。夢裡的他比現在年輕青澀,一股未褪乾淨的孩子氣,頭髮沒有經過精心的打理,慵懶恣意生長。
就那樣望著她,嘴唇開合,像是在說什麼。每一次凌舒想靠近了聽他到底說的是什麼,年少的薛懷躍便會迅速地抽離消失,讓夢境也隨之崩塌。夢醒後只剩下無助與暈眩感,凌舒姑且將這當作噩夢。
還好凌舒窺屏薛懷躍等人的朋友圈,許玲瓏照舊沒心沒肺po出古靈精怪的笑臉,薛懷躍很少發動態,只轉發行業前沿新聞,配上公事公辦的老幹部表情。總體無事發生,讓人安心。
凌蘇蘇有時打電話來,傳達凌先生和蘇女士對她的稀薄的關心,還不忘陰陽怪氣:
「薛懷躍現在出門怎麼都不帶你?你們吹了?」
凌舒對此受到了0點傷害:「應該是的。」
「家裡現在生意不好,在走下坡路,你就不能多分擔?找個有錢的,別拖到最後連陳與墨那樣的都夠不著。」
凌舒認真跟她算帳:「憑啥要賣我?論享受家裡的榮華富貴,是你享受得久,你得先上,陳與墨也該歸你。」
凌蘇蘇又被氣掛了電話。
怕蘇妤擔心著她的婚事念叨生氣,身體也沒那麼好,凌舒對於再和別的適齡男青年接觸的事沒太排斥。
家裡屬意人選,往細了查,都有不清不楚的桃色緋聞。
工作室有單回頭客,甲方比凌舒小一歲,是斯文陽光的類型,凌舒不是他項目的直接對接人,簡單在辦公場所打了兩次照面。那男人叫徐彥行,科技公司的年輕創始人之一,和凌舒眼神相對的時刻悄然紅了臉。
後來,徐彥行是託了白雨瀾要的聯繫方式。
白雨瀾爽朗笑道:「說實在的,這位徐先生跟你也是碰過頭的,現在還有這麼害羞的男孩子嗎?一個聯繫方式而已,拐著彎跟我打聽你呢。」
徐彥行結尾款結得大方,白雨瀾對他印象不錯,有意牽線,凌舒順水推舟,正好拿來堵家裡的嘴。
兩人相處得不咸不淡像朋友,徐彥行線上聊天努力地找話題了,發了可愛搞怪的表情包,奈何凌舒有讓任何話題都冷場的能力,一板一眼很多時候讓徐彥行沒法接。
有個科技行業的年會,徐彥行邀請了凌舒同行。凌舒不好表現地太拒人於千里之外,應了下來。
費心搭配令人頭痛,凌舒還是走簡約風,簡單把頭髮盤起來,隨意地搭了一兩件首飾,不堆砌元素,只突出面部的特點。
徐彥行看到她更甚平日的明媚時顯出了緊張,雖然在嘗試說笑:
「好美。所以先前在公事上見到你,我壓根不敢自己找你認識,怕被拒絕。」
「不至於,我挺好相處的呀。」
「就看著特別不好接近。」
這種場合凌舒只要端著高腳杯隨便杵著,就夠奪目耀眼的了。
徐彥行又是覺得面上有光,又是怕慢待了凌舒。
突然間,所有交談的人群不約而同地靜默,簡直如同上晚自習交頭接耳的學生發現了班主任的造訪。人們朝著宴會廳門口的方向看去。
凌舒不能免俗,跟隨人群的目光,看到紅毯的盡頭有冰冷鋒銳如刀鋒的人影緩緩踏入。
立馬有人謙恭阿諛地湊了過去喚「薛先生」。
凌舒手腕一抖,腥紅的葡萄酒從杯中逃逸,濺落在凌舒的白裙上,形成蜿蜒的蹤跡。
他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第16章 是不是以前認識一朵突兀的紅蓮……
一朵突兀的紅蓮在白裙上綻開。
「徐先生,失陪。」
凌舒笑容不減,提著裙擺,步履匆匆地前往洗手台的鏡子前,就著心事觀察禮服的污漬情況。
凌家能分給她的資源有限,穿高定太奢侈了,屬於凌舒個人的禮服裙並不多,這款是個較為小眾的設計師的定製款。比不上大牌禮服能鎮場面,蕾絲的部分也是由人工手織的,極具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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