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原因又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要。
薛懷躍說:「你不要說得是我在強迫你一樣,是你前面占了我兩次便宜,你如果要一直占我便宜那我可以的。」
這樣的對話太糟糕了。
凌舒又想起來了陳雨琪關於生理性喜歡的長篇大論。
確實,拋開她的心意不談,薛懷躍整個人都在她的審美點上,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很容易對他產生依賴,叫囂著想要占有。
凌舒不想依賴誰、離不開誰。
她的最高目標就是把自己修煉到心如止水,失去誰都能過的程度。於是吃了飯就翻臉不認人地跑回她的房子。
薛懷躍收拾著碗碟,感受到了家庭主婦的快樂。
沒有別的人打攪凌舒成年以後難得安靜的日子。
不僅有與薛懷躍隔著一道牆默契地產生日常上的交互,陳雨琪還隔三岔五地帶凌舒和以前的老同學們產生聯絡。
凌舒在蕪湖,不在是圍繞著凌家產生一切人際交往的木偶,有自己的生活和社交,還回憶起了讀書時的各種趣事。
原來只要懷揣著一顆真誠的心與人交往,不論如今的財富和地位,都能得到最赤忱的真情。
有些女同學已經結婚當媽媽了,聚在一起聊天時還浮現著小女孩的神態,還慷慨地把孩子交給凌舒抱。
不滿周歲的孩子手腳小小軟軟的,凌舒生怕不小心讓這么小的孩子受傷,趕緊跟小朋友的親媽學習抱孩子的手法:
「啊?你就這麼把孩子丟給我了啊,你也太放心了吧?我這樣抱對嗎,會不會傷到她的關節。」
女同學方涵敏倒是很大方,爽朗笑笑說:
「沒事的沒事的,你現在就抱得很好啊,手在屁股那托一下就對了。哎呀我家乖寶多讓阿姨抱抱,就不會認人了,一天到晚抱著孩子我肩膀和腰椎可受不了。」
方涵敏又給未婚女同學們傳授了婚姻育兒中的一些小竅門:
「以後等小朋友開始學說話了,一定要先教說『爸爸』!這樣夜裡餵奶,能順理成章地說寶寶鬧著要爸爸。也不能讓孩子太黏著媽媽只認媽媽一個人,不然其他人就能找到藉口當甩手掌柜啦。」
其他人哈哈大笑。
小女嬰一點兒不怕人,咬著奶嘴,夏黑葡萄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轉。
凌舒嘟著嘴逗她笑,她便真的回給了凌舒一個純真真誠的笑,最純潔無瑕的靈魂釋放出來的善意簡直讓凌舒有些受寵若驚。
「小寶寶對我笑了哎!她對我笑了!」好一會兒,凌舒才戀戀不捨地把孩子還給方涵敏抱。
陳雨琪感嘆說:「她真乖,我小時候可沒她這麼乖,我媽說我小時候喜歡鬧夜,夜裡哭得一點兒都哄不住。」
其他人紛紛跟著回憶。
凌舒也回想到了她的嬰兒時期,基本上是聽凌新旬和養母說的,親媽蘇妤很少提及她嬰幼兒時候的事,估計是覺得不堪回首。
凌舒剛生下來,蘇妤便得了產後抑鬱症,在那個人們的認知沒有很健全,不了解產婦生產後激素急劇暴跌幾十倍的恐怖,覺得新手媽媽的眼淚比較矯情。
蘇妤一度病到無法母乳,婆家對此頗有微詞,到最後病情發展到不能再看一眼自己的小孩,一旦看到襁褓中蠕動哭泣的凌舒,會感到翻江倒海一般的窒息和驚懼,直想要找個樓跳下去立馬解脫。
當凌新旬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到妻子身上後,疏於對新生兒的照料,凌舒被有精神疾病的保姆丟掉,流落南方,失去蹤跡。
這也給了蘇妤重大的打擊,調養幾年身體,直到收養了凌蘇蘇,才帶給了她真正為人母親的快樂。
「我小時候是什麼樣子」自然是每個人會纏著父母問的問題,凌舒自然纏著養母問過。還沒有弟弟、沒有找到親生父母,一家人的生活平靜溫馨,養母回憶起來滿是憐愛:
「你小時候可乖了,夜裡從來不哭不鬧的,餓了就自己癟著嘴難受生氣,從不喊人起來餵夜奶。我想了下都怪你爸,怪他說『小孩子要是夜裡哭鬧太吵了就把她丟掉』,你肯定是聽懂了。在養你之前我沒當過娘,我們那時候哪懂得那麼多知識啊,不曉得夜裡也要喂,後來鄰居大娘看到後都說你餓蔫巴啦。」
緊接著母女兩人笑作一團。後來知道了真相再往回倒推,凌舒才發現過往樁樁件件的蹊蹺——正常的人家,怎麼會因為新生兒的哭鬧就馬上想到丟棄呢?
這場同學小聚後凌舒有些不舒服。
眼皮和心臟提起來一個勁地猛跳。
她以為是看到了方涵敏母女情深後的觸景生情,可做了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還是哪哪兒都感覺不對勁。
是一種生物察覺到環境不安全後本能的提心弔膽,仿佛暗處潛藏著強大的捕食者,而她會是旁人的掌中餐。
甚至,在超市購買著日常用品,凌舒還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她。
再行至拐角後猛然一回頭,身後空無一物,高度敏感的神經告訴她,她被盯上了。
凌舒找了超市經理想調取監控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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