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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聲悽厲,驚起了停憩在空蕩湖面上的水鳥,水鳥們撲閃著翅膀忽楞楞飛開是非之地。

林昀知道凌舒的脾氣,唯唯諾諾成了鵪鶉,不看她,忍著腳上的疼痛嗚咽。

陸士誠心疼地拉了林昀的一條胳膊把人往身邊帶,充滿不理解地看著凌舒,像是在看一個好端端突然犯病的瘋女人。

在他的記憶里,凌舒是校花,學校里最清透溫和的那種女孩子,溫柔得像長江上盪開的水波。她沒在學校中和同學們鬧過矛盾紅過臉,畢業後一下子就丟失了所有音訊,傳言裡說什麼難聽的都有,陸士誠沒有相信過。

可是,今天好不容易重逢,凌舒僅是比過往更加明艷美麗,衣著簡單也不改周身縈繞的凡夫俗子勿近的貴氣,其他的性格品性哪裡和從前有半點相同?

陸士誠深深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安撫性地拉了拉凌舒的衣角:

「別鬧了,你摔傷了,不管怎麼樣,我先帶你們去醫院好不好?別拿身體開玩笑,別的都可以之後慢慢聊。」

聽到前半句凌舒還好,後半句又使她氣到太陽穴脹痛:

「我說的話還不夠清楚嗎?我跟他!不認識!還要我聊什麼?到底要我怎麼樣——」

凌舒在竭力地撇開與林家的關係了。

儘管那時候林昀才八歲,是個很乖的只知道叫姐姐的可愛包,大人的事不該牽扯到小孩子的。凌舒偏偏在這一件事上不懂事了一回,連帶上林昀都討厭、噁心。

養父當年無限索要金錢,都是拿著林昀讀書、學區房甚至影都見不到的老婆本當藉口的。

生生地把在凌家中還舉步維艱的凌舒敲骨吸髓,多次地想要從樓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最後凌舒壯士斷腕,就當是用金錢買斷了親情,帶著林昀一起割捨掉,她才能活,否則只會深陷在泥潭中死掉。

她還想好好地感受陽光和微風,好好地活。

看到林昀一點,凌舒會自動回顧起養父咄咄逼人的猙獰,和養母直到她以死相逼怕魚死網破什麼都沒有才出面的算計。林昀的存在只能說明她有多可悲可笑。

她冷笑著看林昀價值幾大千的山地車,性能過溢,已經是非職業騎手中的頂配了。

林昀藍白校服裡面的內搭是巴黎世家的毛衣,一線大牌凌舒自己最多只捨得在重要場合里買成衣和禮服,幾大千、上萬的T恤等她根本下不了手去買。養父母都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林昀的生活條件能躍升到這個等級,錢是從哪裡來的不言而喻。

她踹了一腳林昀的山地車,其實再名貴的自行車踢起來的聲音和破銅爛鐵也沒有區別:

「多好的車啊,你家這些年都在哪兒發財呢?不會就坐吃山空吧?」

「姐——」林昀紅著眼睛抬頭,「我會還給你的,不管爸媽從你那兒要了多少錢,我砸鍋賣鐵都會還給你。我,我現在還不起,以後大學不讀了,進廠打工也會慢慢還給你——」

「你說的什麼傻話,老一輩的恩怨跟你有什麼關係?學生最要緊的就是讀書。不然我不是白給你補課了?」

陸士誠火速掐了林昀不合時宜的想法,煩躁地想,凌舒怎麼會變成了這樣呢?對待弟弟都可以冷血無動於衷嗎?

凌舒懶得繼續浪費時間掰扯,原地把共享單車鎖上,忍著疼又想直接走掉。

可惜聲嘶力竭後是精疲力盡,她沒力氣了,多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陸士誠不讓她走,硬架著她上車去了醫院,她沒反抗得了。只頑強地在車上閉上眼睛,不多看他們兩人一眼,一個字都不跟他們講。

第32章 暗涌情潮凌舒關節和手掌、小……

凌舒關節和手掌、小腿有多處擦傷與淤青,好在都是皮外傷,有脂肪保護,沒有傷到骨骼。護士給凌舒慘不忍睹的右手掌做了清創和包紮。

林昀腳的情況光靠肉眼看看不出來,需要拍片子。

CT室外,陸士誠看著凌舒包成了圓球的手,於心不忍,又開口喚道:

「林舒,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林昀不在,凌舒能勉強維持體面和端莊:

「我過得當然好。」

她是凌家親生的女兒,錦衣玉食,怎麼會不好呢?由於血緣關係的聯絡,她還不必像凌蘇蘇一樣擔心擁有的一切會朝不保夕,自然是過得比其他人都好的。

陸士誠心驚膽戰地打量了一眼凌舒在撞車事故中破了皮的手包,他認識,他們學院院長女兒背的就是香奈兒的這一款,天藍色的,頂過他兩個月的死工資。

「你的包——」

「不要緊,我包多得是。」

凌舒甩了下包。她沒有炫富的習慣,就今天不裝一下不舒服。

並且事實如此,她的包多到凌蘇蘇經常找藉口借過來背的程度。

陸士誠小心翼翼地怕凌舒繼續在醫院發癲大吼大叫,試探性問:

「你在外面肯定也是吃了苦吧?不管怎麼說,林昀沒對不起你,他這些年哭著鬧著要找姐姐挺可憐的。你記得嗎,林昀上幼兒園時,老師發了一顆巧克力,他攥在手心裡攥了一路要留給姐姐吃,最後化了一手。」

凌舒皮笑肉不笑說:「你跟林昀來往倒是挺密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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