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問題,我沒有看管好孩子,不管孩子家長要多少賠償我都補給你。」
警察辦案這麼多年,是頭一回遇見這情況,也是奇了:
「你們是孩子什麼人啊?」
薛懷躍擺手說:「什麼人都不是。」
接著又「揣著」凌舒在手術室外面等著。
行屍走肉好半天的凌舒,憋了又憋,講:
「謝謝你。」
這不是他想聽的話,輕緩地搖了搖頭。
兩個人的距離前所未有的近,又前所未有的遠。
漂來漂去的沒個岸。
再過了一會兒,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急匆匆地衝到急診手術室門口,滿身大logo,暴發戶的做派。
女人的疲憊感使得她愈發顯得老態,從外表看有種遠超實際年齡的憔悴。
凌舒打量著他們,也許是這一天中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沒有精力再去感懷,整個人猶如木頭雕琢般呆滯。再次碰頭,轟轟烈烈,暗流涌動,都沒有。
中年女人已經急哭了,扯著警察問:
「我兒子呢?我兒子怎麼樣了?誰害得我兒子啊!」
又哭哭啼啼地責怪老公,要不是疑神疑鬼懷疑警察打來的電話是詐騙,還能早些來陪兒子。
警察該批評的批評:
「在醫院呢,別吵吵嚷嚷的,你兒子沒生命危險,正在做手術。你們家長平時是怎麼教育的?那麼大一個孩子直愣愣地往車流裡面撞,幸虧不是被大貨車卷了進去。人家司機也嚇了個半死呢!」
中年男人否認道:
「不可能,我兒子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干不出來這神經病事的。」
飛來橫禍的司機不動聲色地挪動屁股,離這對不講道理的家長遠了些。
養母打眼一望,看到手術室門口還杵著個人高馬大的薛懷躍,非親非故的,不是肇事者的話怎會不走?
養母尖嘯著衝上去扯薛懷躍: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孩子害出了車禍?警察就在這兒!你哪兒也別想跑!」
還上手攀扯推打。
薛懷躍一心不能多用,旁邊就是凌舒,他怕養母情緒太激動連帶讓凌舒被誤傷,一步也沒退,側身護著凌舒。
警察「哎哎哎」叫停,根本制止不了一個關心則亂的母親。
「唰」的一下,養母長指甲給薛懷躍右半邊臉頰撩出來一道好長的紅痕。
凌舒拉著薛懷躍的胳膊反把他往自己身後扯,拽不動就扯著嗓子喊:
「阿姨你冷靜一點!你不要碰他!」
最後提住養母枯瘦的手腕,往邊上猛地一甩。
養母察覺了這聲線的熟悉。
七年的時間不會讓一個成年女性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養母被定住了,沒有動彈。從前同一張嘴,最喜歡撒嬌喊「媽媽」,現在冷冷淡淡叫的是阿姨。
養母露出了無措又陌生的笑,努力把嘴角舒展得溫柔一點,又透著怯:
「……小舒,是小舒嗎?長這麼大了啊小舒。」
又拉拉丈夫的衣角:「林昀爸爸,是小舒啊。」
如陸示誠說的那樣,養母雖衣著考究,生活並不順心,為丈夫的好賭酗酒所累。養父愣了下,被酒氣侵蝕的臉上分辨不出表情,沒再出聲。
凌舒沒管,托著薛懷躍的下巴迎光看他臉頰上的那道抓傷,很長,紅得像將滲未滲的血。
「沒事的。」薛懷躍不想她難受。
凌舒還托著他的下巴,跟警察打了聲招呼:
「筆錄做完了,未成年的監護人也到場了,我們只是證人的話可以走了吧?」
得到了警察的許可,凌舒扣著薛懷躍的手,邁出的步子大步流星。
凌舒回家的路上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幕,又明白,養母是可以選擇性地為母則剛的。
回的還是薛懷躍的家,那裡日常藥物備得齊全,凌舒拉開主臥的床頭櫃,「叮鈴哐當」翻找消毒藥水。
薛懷躍坐在床邊,安慰無從下口。
翻出來碘伏,凌舒用棉簽蘸著為他臉上的劃痕消毒。
這樣的薛懷躍看著有點可憐。
這時候如果產生了想欺負他的欲/望就太禽/獸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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