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用力抽回手,還站得遠了些,生怕凌蘇蘇突然發癲乾脆把鐲子砸了。
「你問的問題就很搞笑啊,什麼叫『怎麼會在我手上』,當然是媽媽送給我的!」
「媽媽……媽媽很寶貝它的……」凌蘇蘇哭腔都暴露了出來。
「是啊,我是媽媽的寶貝女兒,這很合理。」
凌舒沒想著在這方面刺激她,垂手讓衣袖覆住價值不菲的寶物。
得到充盈的愛的人,才會愛與釋懷。凌舒談不上對誰原諒,只是覺得過往糾結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甚至開始覺得凌蘇蘇可憐——爭取愛的方式,是將一張原生的臉,千刀萬剮,貼近沒有血緣關係的養母,最大程度地激發沒有血緣關係兜底的母愛。
正如這世上,人人難得圓滿,沒有誰有「絕對」的幸福。
而與對的人產生的那難得的快樂,剛好夠凌舒有籌碼,不兩手空空。
見凌蘇蘇臉色明顯不對了,凌舒沒有不依不撓,轉移了話題繼續問了宋楓魚她的恢復狀態,叮囑了兩句沒營養的廢話,離開去忙別的事情。
臨走時,宋楓魚叫住了凌舒,輕微皺了眉頭:
「凌舒女士,你這段時間是不是經常說頭暈?不趕時間的話可以去我們醫院的神經內科開單子,做個核磁共振看看。」
凌舒看了眼時間,語氣輕鬆地拒絕:
「我應該沒事,就是純給凌蘇蘇氣得頭昏腦脹,她能好好恢復我就也好了。」
「我記得我提醒過的,眼淚會刺激皮膚,所以……忍著點兒別哭了吧。」
宋楓魚抽出一張紙巾,蓋凌蘇蘇臉上給她吸眼淚。
雖然凌蘇蘇是他最反感的病人的類型,他的職業素養讓他以患者的康復為重,在工作中不帶個人情緒。
「還好啦,我沒讓眼淚流出來啦。」凌蘇蘇包著滿眼眶的眼淚,憋淚憋得瓮聲瓮氣。
不隨便發脾氣的樣子,看起來還挺順眼的。
剛出醫院的門,凌舒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黑色攬勝,帶快了腳步,坐上去後先是嬌嗔。
「薛懷躍你好黏人啊,都說了今天我去完醫院和玲瓏吃飯,不帶你的。」
「你不帶我,我上趕著給你當司機還不行嗎?這段路不好叫車的。」
「你日理萬機,我哪敢麻煩你。」
「才不是,你最可以麻煩我,我也最喜歡你麻煩我啦。」
薛懷躍扶著她的下巴,探身狠狠親了好幾口。
這段時間工作進入了比較忙的階段,開會時手機會靜音,薛懷躍回凌舒的消息不很及時,電話也漏接了好幾個。凌舒知道他的情況,還要鬧不大不小的脾氣。
薛懷躍剛抽出片刻的時間,就算是來當司機也要眼巴巴地過來見一面。
「癢死了,不許親我。」
薛懷躍甚至沒來得及處理熬夜加班冒出頭的胡茬,擦過凌舒嫩如羊脂的皮膚,酥酥麻麻地癢。
肆無忌憚地表達情緒原來是這樣的感受。不會悶在心裡,悶成一個人發酵過頭的陳酒。
凌舒喜歡對著薛懷躍笑,鬧,生氣,歡喜。
「我錯了——但是還親。」薛懷躍跟在她後面學會了耍無賴。
每次耍完無賴凌舒板起臉要教訓他,他會流露出最無辜無害的表情,瞳仁黑漆漆的,讓凌舒心軟。
凌舒沒下力氣,捶了捶他的膝蓋:
「那快開車啦!我不想跟玲瓏的約會遲到。」
「不是,你們吃飯真的不可以帶上我嗎?」難得有溫存的時機,薛懷躍磨蹭了又磨蹭發動車子,想和凌舒哪怕多相處一頓飯的時間也好。
「不行,我們女孩子約著一起拍照吃漂亮飯呢,不許你厚臉皮蹭上來。」
這只是凌舒拒絕薛懷躍的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是,她要私底下好好向許玲瓏取經,問清楚許老爺子的喜好和忌諱。
許老爺子和薛懷躍的感情宛如尋常人家的父子,凌舒知道老一輩有固守的成見,還是希望能得到許老爺子的祝福。證婚人如果能夠讓許老爺子當,薛懷躍也會開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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