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以來慢慢修補上的間隙原來可以在人下意識的反應中碎得那麼徹底。
解釋不出來,辯解不出來。
病房裡的攝像頭還在閃爍,其實好多事情想要驗證都非常地簡單。
昏昏沉沉,頭疼欲裂,凌舒靠著冰冷的牆壁緩緩滑了下去,閉上了眼。
第53章 做出抉擇的一瞬間……
薛懷躍丟下手頭上的事務,接到了電話通知,來得特別快。
凌舒看起來睡得很安靜,神外的醫生說,突發性暈厥要考慮顱內占位,要等核磁共振的結果出來。
薛懷躍握了一下她的手,說好冰。
往她手上呵了口氣,熱度沒有傳遞下去,薛懷躍帶上病房的門,準備跟凌家父母說話,突然又喃喃了一句:
「她的手怎麼會這麼冷呢。」
凌蘇蘇的傷勢被宋楓魚重新清創包紮,宋楓魚冷若冰霜地講,這個人為的損傷不在醫院需要擔責的範圍內,而且這種程度的肌底傷害是一定會留疤的。
蘇
妤六神無主,心急如焚地問:「後期再做雷射祛疤的手術不可以嗎?女孩子,臉上留下那麼長的道道,怎麼辦吶。」
宋楓魚冷淡道:「病人皮膚底子本來就不好,經不住光電項目的折騰了。」
他是沒想到從爛臉危機里辛辛苦苦拯救的病人,還會發生這般人為的意外,怨氣衝天,對病人家屬沒有好語氣。
薛懷躍聽了想笑。
跟長輩說話,應該是禮貌克制的,薛懷躍偏就這一回不想儒雅守禮了。
想笑就笑出了聲。
凌新旬臉色因他的笑聲難看了起來。
最開始跟著凌舒來探病,薛懷躍便已經跟醫院方打了招呼,任何與病人有關的問題都可以隨時與他溝通。
昨天傍晚,院方的人隨便提了一嘴,凌蘇蘇房間裡的監控好像壞掉了,有個配件特別難買到,維修可能需要耽誤幾天。
薛懷躍敏銳地察覺了不對,讓助理直接與海外的廠家總部聯繫,在北京的某個分店找到了那一款攝像頭的配件,當天送了過去。
所以,攝像頭忠心地記錄下了本該被隱瞞的事情。
蘇妤哭哭啼啼地跟女婿解釋:
「我當時……看到蘇蘇滿臉都是血在那兒慘叫,小舒兩隻手上面也全是血,我慌得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以為事情是我想的那樣,就說了小舒一句,推了她一把。」
「好了好了,你也沒說什麼重話,都是一場誤會。」凌新旬扶著蘇妤的肩膀,輕拍著安慰。
他一直都覺得妻女們的小摩擦小口角不是大事,這次當然也可以輕輕揭過。
巧了,薛懷躍不想再有關於凌舒的事情被輕飄飄地一筆帶過:
「這是誤會嗎?凌舒是什麼樣的性格,會不會做出這種事,叔叔阿姨你們對自己親生女兒的性格難道就沒有一點兒了解嗎?」
蘇妤啞口無言,淌著眼淚抽泣講:
「是我的不對,小舒敏感,我無心的舉動傷了孩子的心。我當時,也是太著急了,何況蘇蘇的臉……醫生說了會留疤,怎麼辦呢……」
安保請了他們去監控室,監視器里的畫面被清清楚楚地放大,確實是凌蘇蘇自己動的手。
凌新旬驚得一時沒說出來話,作為家裡的男人他該表個態的,來來回回只講了些車軲轆話:
「蘇蘇她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這是自/殘啊。她怎麼會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呢?這孩子,有什麼想不開的?」
薛懷躍眉頭打結,眉心被氣得發疼,「唰」地蹬開椅子起身:
「既然二位長輩這麼擔心想要栽贓凌舒的小女兒,那凌舒的治療和照料就由我全權負責了,二位也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看護小女兒,防止她做出更多不可控的事情來。」
蘇妤眼前浮現的是凌舒暈倒前茫然又不可置信的神情。
她緊掐著帕子,念及凌舒的失望,在薛懷躍的責難下又羞又愧。
蘇妤在籌備凌舒的婚事期間,越想越捨不得,恨不得抓緊時間把這些年錯失的時光和凌舒一次性補回來,在嫁妝上,給足了凌舒排面,當年她陪嫁的老物件都給了,哪知道,一看到凌蘇蘇血流不止的場面,護犢子的心態一下子就上來了,根本不歸理智的掌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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