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她當初在撞車的時候說過類似的話,其實,她會以為像崔煊那樣高高在上的人,會不認同,或是覺得她太天真,或是本來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卻原來竟然不是,他也可以為了救人被噴了一身的血,又冒著風險等在這裡。
阮慕繼續為男人施針,過了大約一個時辰,看到男人呼吸逐漸平穩下來,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慢慢收針。
或許是蹲太久,腿發麻,阮慕站起來的時候一顫,差點跌倒。
崔煊一個大步過去,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後便鬆開,遞過去胳膊,讓阮慕扶上他借力。
阮慕站穩後立馬鬆開,有幾分不自在,人緩慢坐下來。
「多謝...崔大人。」
崔煊默默看著她,片刻後,才說,「你休息一下。」
視線沒有挪開,又補充,「今日多謝你。」
等阮慕抬頭的時候,他才移開視線,
「這是我該做的。」
事情弄完的時候已經快半夜。
可在山上歇息是不可能的,幾個屬下便抬了那叫虎子的男人先走。
等阮慕沒問題了,便要出發。
崔煊看著她,準備開口,
外頭李昉已經衝進來,「阮阮,你沒事吧?」他是瞧見裡頭阮慕坐著,臉色有些不好,一時顧不得了才進來了,倒忘了方才的顧忌。
一整個傍晚,他聽其他人叫裡頭的男子崔大人,便已經大致猜出了他的身份。
最年輕的內閣大臣,輔政大臣,竟是他?那般英俊的男子,比李昉所想的還要更年輕英俊許多。
便是他靜靜站在那裡,就有一股迫人的氣場,叫人呼吸都收緊。
李昉暗暗吸了口氣,行禮,「參見崔大人。」
崔煊不經意看了一眼阮慕,點頭,「李公子,無需多禮。」
他已經大致猜出此人的身份,那年輕男子既是叫他表哥,那麼此人,竟是漕運總督的兒子。
人雖未參加科舉,可是名聲倒素來不錯,與許多紈絝不同,人倒是潔身自好。
而李昉在崔煊面前,十分不自在,人家可是最年輕的探花郎,若非長得實在是好,那才氣本該是當狀元的,他一個連科考都沒參加,靠家裡蔭封將要能那一個官做,而人家的地位,現在根本是他縮望塵莫及的存在,怎能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眼神看向阮慕,「阮阮?」
阮慕便站起來,和崔煊道別,「那我們便先走了。」
崔煊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回想起她口中的「我們」二字,輕輕握了下拳,頓了下,才叫了一個下屬,令他護送在旁護送兩人。
李昉早急著想走了,剛走兩步,崔煊便聽到他問,「腿可有不舒服?」
「怎治了那般久?身體有沒有不舒服?這太冷了,你披我的衣裳。」
阮慕似是笑著推開他的衣裳,語氣溫軟,「我哪有那樣羸弱。」
「哼,你當我不知麼?你這身子啊,實在是...」後頭的話再聽不見。
她...身子羸弱?
崔煊心頭似被刺撓了一下,突然發現自己,竟是一無所知,過去她身子便這樣麼,還是後來變不好的?
是了,她來建鄴後,是生了很大病的,那就是她離開崔家後不久,可她離開的時候...
崔煊發現自己竟是對她離開時的狀態所知甚少。
莫非,那時候她便不舒服?是了,和離時她臉色便不大好,可這是為何呢?發生了何事?疑惑只是單純病了?
而她離開的時候,又是那樣的雨夜。
她走得,實在匆匆...
「大人?」
身後響起竹戒的聲音,崔煊才回神,然而目之所及,早已沒了一點人影,只有漆黑的夜色下,濃綠的樹葉擺弄著安靜又孤寂的氣息。
「走吧。」
過了片刻,崔煊淡淡地說。
手微微一動,他低頭看一眼,似乎還殘留了方才扶她時,隔著衣料依舊可觸可感的溫軟。
崔煊仰頭望了一眼夜色。
那兩年,本以為已經塵封的記憶,在他腦海逐漸鮮活起來。
他想起了那夜絕美的夜色,想起了那純美的酒香,以及那登高的暢快和後來,幾乎被他忘記的迤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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