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罷了。
給他兒子配一個名門閨秀興許還真是不合適,這阮大夫雖然出身極低,可嫁過崔煊的,還能捨得從崔家出來,也有幾分膽氣。
李衛便也就不做他想了。
「看樣子,這崔煊對阮大夫還是留有幾分情面,所以才會親自上面說和此時,那麼,你日後可要對她好些。」
李昉自己肯定會對阮慕好。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崔煊竟然會這樣做?
他一直以為這個老狗對阮阮還有些想法呢。
從前的時候他還不覺得奇怪,只以為是自己運氣好,總能碰到大人物。
可自從知道了兩人的關係後,李昉便把從前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細細回想了一遍,當即拍大腿表示,
此老狗心術不正。
別有居心。
另有所圖。
可不就是老狗嗎,都已經二十七了快二十八,阮阮才二十四,他才二十二,相差約莫三歲,女大三抱金磚,可見,他和阮阮才是最相配的,崔狗太老了,老狗崔煊在李昉心裡根深蒂固。
可沒想到,現在卻峰迴路轉~
崔煊回去的一路上,心情都十分...複雜,外頭分明艷陽高照,是叫人愉悅的天氣,可是他看什麼都十分不順眼。
回去後沒多久,便有人來回稟。
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後,他就叫人暗中護著那小院子,但凡是有人去,便回來通稟。
通稟的人跪在地上,只是匯報,「近日並無什麼異樣,只是不久前,李總督家的公子到了,然後便進去小坐,小人離開的時候,人還在。」
崔煊握在手中的筆就無論如何都寫不下去。
最後他將筆一扔,重重地坐了下去,抬眼間,便看到了自己手上包紮的東西。
只是一點小小的傷口,實在是不礙事,都好些天了,他竟是還沒有解開。
若非上次藉口手受傷,想來,他都進不去她的院子吧。
崔煊苦笑,可那不是笑,比哭還令人不忍直視。
而李昉卻可以隨意進去,他便知曉,他們關係自然是不錯的,阮慕並不排斥他,少年熱誠又翩翩公子,現下家裡的阻礙已經沒有,他們會不會....
她會不會就答應了?
下一刻,他便在腦海中浮現出婚禮的場景,人陡然便站了起來,心中焦躁無比。
崔煊啊崔煊,此刻的你,還屬正常麼?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崔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從小到大,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祖父便已經叫他喜怒不形於色,無論發生多大的事情,便是泰山崩於前,也要鎮定自若,不可自亂陣腳。
若是做不好,便要打板子,板子重重地打下來,依舊不許哭鬧,臉上不可有表情,渾身不許有情緒起伏。
崔煊自己也有許多的法子,叫自己做到這樣。
祖父和父親的教導像骨血一樣刻在他心裡,告訴他,你應當是怎樣的,崔家一門三進士,他天生便必須是進士,可小時候的他,真的算不上聰穎突出,父親失望的嘆息常常叫幼年的他像被扼住了咽喉一般無法喘息。
後來,他們要求的一切他都做不到了,甚至成為了探花,光耀門楣。
成為一個滿足條條框框的人,已經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
可她,有一天說過,他是不容易的。
只有她,同她在一起的時候,才有過短暫的,找回自己本性的快樂,他人生的許多失控,好似都和她相關。從前不覺得可貴,可是現在,在得知她無比珍貴的同時卻又面臨失去的可能。
心中疼得好似麻木。
不知多久後,
崔煊又靜靜地坐下來,那又如何呢,想來,李昉興許更加適合她。
她興許會過得更快樂,更好。
想到這一點,崔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埋頭看公文,哪怕有些許的情緒和思緒冒出來,他也立刻將它驅逐出大腦。
如此一來,倒也真的是不再多想。
只是吃晚膳的時候,他吃了兩口,便不再有多少胃口,想來今日天氣轉熱,這也便是正常的吧。
夜裡,他有些睡不著,近些日子來,都是如此,崔煊也沒有再多想什麼。
只是早晨起來的時候,覺得胸口有些發悶。
等第二日又更加忙碌地忙了一整天后,崔煊覺得自己應當是已經做到了,過去無論再大的事情,便如當時他得知父親希望他娶阮慕時的當頭棒喝將他打得措手不及,便同此刻一樣。
他調整了自己兩日,即便心中依舊不願,可覺得自己應當是已經說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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