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胡亂擦乾了眼淚,離開前,回頭,
遠處的夕陽晚霞絢爛無邊,這樣美好的景色,卻格外孤寂。
「又一次,說話不算話。」
「最後的一次承諾,你依舊失約。」
「崔煊,下輩子,我都不會再原諒你。」
說完,一滴清淚落下,阮慕頓了片刻,重新最後看向那抹晚霞,天色漸漸黑下來,晚霞消散天際,她抬腳,大步而去。
兩年後。
山野村莊,小小的屋子前面,排了許多的人,好些個咳嗽的面色不好的漢子婦人,瞧見了過來的張媒婆,賀嬸子不樂意了,「阮大夫如今沒空,你沒瞧著這外頭許多人等著,人家阮大夫多說了,不要說親,你這人,咋還來?」
張媒婆才不在意這些揶揄,「哪有女人不嫁人的,阮大夫不肯那是因為從前介紹的人不好,這回的可不一樣,隔壁村子的,張家,知道吧,家裡養了兩頭豬呢,張大牛人長得也壯實,養豬那可是一把好手,好些個姑娘都瞧上了,要不是我好說歹說,人家還不樂意呢...」
張媒婆給自己臉上貼金,可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阮大夫長得好,十里八村的可沒有一個姑娘比得上,從前雖然說嫁過人,可沒人在乎,而且一手的醫術那叫一個好,賺錢的本事啊,好些個男人都比不上。
不過張大牛也的確是不錯,養豬特別厲害,聽說家裡的母豬又下崽了呢,這家裡啊是越來越紅火了,不知道阮大夫這次,能不能瞧得上。
阮慕簡直是哭笑不得,本來已經和張媒婆說得清清楚楚,可她就是不死心,這次更是說了,人家老張嫁是真的好,只要她去瞧一眼,若是看不上,日後她在不介紹了,因為沒人能比張大牛更好,有本事,能賺錢,長得也壯實。
阮慕有苦難言,同張媒婆說好了,這是最後一次,若非阮慕初來的時候,張媒婆幫了她不少的忙,這次是一定不會去的,不過最後一次了,她再三和張媒婆說好,確信以後都不會有了,這才動身。
也沒有打扮,甚至連衣裳都沒換一身,如果是其他人,張媒婆一定是要說一嘴的,但架不住阮大夫長得好看,就是批一個麻袋,那也是人群里最亮眼的,張媒婆看了兩眼,就這樣素淨的麻布衣裳,已經很好了。
這裡地方偏僻,說是隔壁村子,其實也要走上大半天。
到鐵牛村的時候,正是大中午,日頭正曬。
張家做的是養豬殺豬賣的生意,家裡的確是不錯,房檐上不僅掛著玉米苞谷,連農具都是鐵的哩,可見富庶。
因為隨著張大牛長大,接下了父親的衣缽,就成了十里八村的香餑餑,好些個媒婆登門,他都看不上,這次說是一個大夫,而且以前還嫁過人的,張大牛本就不是很滿意,張媒婆在外頭張羅了許久,張家的人都不是很熱絡,張媒婆尷尬地對阮慕笑笑。
「張大牛,你咋還不出來?人家阮大夫都等著了!」
「山裡頭來換肉的人快到了,再等會兒。」裡頭傳來一個粗漢子的聲音。
阮慕嘴角抽了抽,看來不僅她自己沒意思,人家也沒想法啊,正好。
又被張媒婆拉著坐了會兒,阮慕是真的想走了,終於,那破布縫起的帘子掀開,走出來一個一身硬邦邦的男子,看起來年紀不算大,二十出頭,臉上黝黑,淡淡的有些不耐的視線投射過來,落定在阮慕身上後,就有些無法移開,幾乎愣住。
那張媒婆暗笑,她就知曉,阮大夫這樣的女子,哪個男人看了不迷糊啊。
「怎麼過來這樣晚?阮大夫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了。」
那漢子黑黑的臉上立刻浮起可疑的紅暈,人有些手足無措,連說話都磕磕絆絆,「有,有些事,耽擱了,對不住...」
張媒婆特別滿意,自己站遠了些許,在小地方沒有那麼多的講究,讓兩個字可以自個兒說說話,那男子的臉上更紅了,連整個耳朵都燙得冒火,端茶過來,差點將東西對摔了。
阮慕有些無奈,結果碗後,同他說了清楚,自己沒有成親的意思,今日過來,只是迫不得已。
男子看起來有些失落,「沒事...沒事的,你可要肉,我家裡還有些沒賣完的...」
阮慕有些歉意,便拿了銀子買些,當做是照料生意,男子卻死活不肯收錢,在推拒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個男聲,
「張叔,在嗎?我來換肉的。」
阮慕意識似乎空白一瞬,這聲音...
張大牛不好意思地將東西塞到阮慕手上,擦擦手,嘿嘿笑了下,打開門,阮慕聽到張大牛同外面的男子說話。
對方是少裡面的獵戶,張家養豬,也會拿去市集上賣,他會將獵物拿過來,換一些豬肉同時請張家幫忙帶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一月大約過來一次,今日,就剛好是來換東西的時間。
阮慕聽見自己的心跳加速,她知道是不可能的,這樣的事情其實發生過好幾次,有時候她是看到一個人影有些像,有時候是聽到聲音像,可每一次到人家的面前,無一例外,都是認錯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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