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岸……你醒醒,你千萬不要睡過去。」池宴許一直喊他。
謝淮岸艱難的動了動眼皮,抬頭看到滿臉泥水的池宴許,與平日裡穿金戴銀的小少爺相差甚遠,他想抬手擦擦他的臉,卻沒有力氣。
「髒兮兮的,都不漂亮了。」謝淮岸聲音很輕。
「嗚嗚嗚……謝哥哥,你還活著,真的太好了!」池宴許抱著他,喜極而泣。
芸兒站在一旁,有些木然,心中亦有慶幸,好在少爺堅持來找謝公子,不然他真的會死在這裡。
水塔寨老巢被端,全部水匪被捉無一人逃走的好消息不脛而走,周遭苦水匪久矣的村莊小城,紛紛激動萬分。
百姓們還知道了其中的內幕,慕容將軍能剿滅水匪多虧了謝淮岸,雖然他只是個文弱書生,可是有勇有謀,發現水匪潛入平洲,第一時間將傷害轉為最小,將那些被水匪綁了的人給救了出來,自己則成了水匪人質,憑藉才智海東青傳書,將水匪的位置告知慕容將軍,才能一舉擒獲所有水匪。
很快便有說書先生將這個事情編成了故事,在街頭酒樓表演,池宴許一聽這事,趁機將他們兩個成婚的消息宣揚出去,一時間倒是惹了不少人羨慕。
英雄一樣的謝淮岸,竟然是池宴許的夫君,他真是嫁了個好人。
更有甚者,很多人想要登門道謝,不過都被池家的下人打發走了。
池宴許又打發了一波來道謝的人,皺著眉頭十分不滿道:「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我們家又不是戲班子,誰都想進來?還敢偷偷翻牆,簡直不想活了,要是影響謝哥哥養病,我可饒不了他們。」
芸兒道:「少爺彆氣壞了身子,以後我們不許這些人來家門口聚著。」
「找幾十個護衛,只要來人就把他們丟出去。」池宴許還是很不爽,教訓了一番下人,覺得心中的火氣就是散不出去,氣了一遭,便回了房間,歸根結底,暴躁的緣由是謝淮岸昏迷了兩天還沒有醒來。
池宴許垮著一張臉回了房,他看到床上的謝淮岸睜開了眼睛,正看著他。
「謝哥哥,你醒了?有沒有哪裡疼?我去幫你叫大夫來,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我讓下人給你準備白粥。」池宴許立即喜上眉梢,衝到床邊抓住他的手,「先喝點水吧,芸兒,倒點水來。」
謝淮岸微微點頭,聲音有些沙啞,道:「我昏迷了幾天?」
「兩天,你真的嚇死我了。」池宴許委屈的說道,「你流了很多血,當時嘴巴都白了,我還以為我年紀輕輕就要守寡了。」
謝淮岸勉強的扯了扯嘴角,道:「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受了這麼重的傷。」池宴許心疼的說道,這時候芸兒倒了一杯溫水過來。
池宴許扶著他起來,餵他喝水。
謝淮岸也沒有拒絕,他昏迷的這兩天,不是一直都在昏迷,有時候意識醒來,只是睜不開眼,他可以聽到池宴許一直在跟他說話,擔憂的,緊張的,還哭了好幾次,胡言亂語說了很多話。
每天還給他擦洗臉,餵他喝水,喝藥的時候他不張嘴,池宴許便喝一口,對著嘴餵他喝下去,明明是那麼個怕吃苦的小少爺。
謝淮岸喝水的時候看著他,心中被莫大的什麼裝滿了,漲漲的,有些發澀,卻又覺得很滿足。
「剛剛外面發生了什麼?你在發火?」謝淮岸稍微恢復了一些體力,精神也好多了。
池宴許一臉煩躁的說道:「最近全城都在說你的事情,還有很多人要來咱家找你,真的煩死你。」
謝淮岸聽到這個,不由沉默了下來。
他跟那些水匪的對話,被很多人聽到了,那些人估計都以為他跟水匪是一夥的,尤其是書院那些本就看他不順眼的傢伙,肯定會添油加醋的宣揚出去。
他決定裝成顧連城,引水匪離開的時候,就已經預見了這個事情。
「沒事,就算他們說我跟水匪是一夥的,我也不在乎。」謝淮岸說完又想到了什麼,對池宴許道,「若是我住在這,對你造成困擾,我可以離開。」
「什麼?當然不是了!」池宴許瞪圓了眼睛,立即將他成為英雄的事情說了出來,「大家現在都很崇拜你,羨慕死我了,哼。」
謝淮岸怔怔不言。
池宴許有些小得意的說道:「當然,一開始確實有人說你勾結水匪,但是我讓慕容將軍替你說話,大家自然是相信將軍的。。」
「我不在乎這些。」謝淮岸淡漠的回道。
「怎麼可以不在乎?」池宴許無比鄭重的說道,「就算你不在乎,在乎你的人在乎。」
在謝淮岸訝異的目光中,池宴許指了指自己,道:「那個人就是我,我在乎你,所以不想你受委屈,而且你救了大家是事實,我只是讓這些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了。」
池宴許說到這裡,得意的小臉又皺了起來,不滿的噘著嘴道:「那個壞蛋顧連城,他們不讓我說他的真面目,說什麼他是皇親國戚,要給他個面子。」
謝淮岸看著變幻莫測的小模樣,跟變臉似的,表情一會得意一會憤怒一會又愁容滿臉又委屈,分外有趣,忽然笑出聲來,隨後便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肩膀上的傷咳裂開了,紗布上滲出血來,池宴許又是一副兵荒馬亂的,立即喊人給他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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