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安猛點頭,說就是這個,在他急切的聲音中,池宴許將玉牌重重往門口的石獅子上一丟,那價值千金的玉牌便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
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池宴許道:「還行,聲音倒是清冽好聽,是個好玉,是真的。」
「你……」
傅淮安如喪考妣,發瘋了一般,衝去將碎玉撿了起來。
「現在沒有玉牌了,那我再問你一遍,誰能證明你是?」池宴許一字一頓的逼問道。
他咄咄逼人,在傅淮安聽來宛如惡魔低語,將他的心防徹底擊碎,自尊心被踩在泥濘里反覆碾壓。
「怎麼回事?」謝淮岸看到這裡,搭腔出聲。
傅淮安蹲在地上,拼湊著自己破碎的玉牌,好似沒有這個東西,就無法說服別人自己是武安侯世子。
謝淮岸經過傅淮安的身邊,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這樣的一個人呵,根本不配成為他的對手。
池宴許指著傅淮安道:「哥哥,就是這個人,之前想摸我。」
「……」謝淮岸聽他這話,忽然不知道該如何搭腔了,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問道:「他怎麼這麼壞?」
「所以,我把他玉佩砸了,你覺得我做的對不對?」池宴許問道。
原來是在給自己做壞事找了個理由啊。
謝淮岸會心一笑,道:「做得對。」
傅淮安怎麼都拼不好自己的玉牌,惡狠狠看來的時候,發現站在一旁的謝淮岸,頓時瞪大了眼睛,道:「是你……你還活著?」
「嗯,我還活著,會活很久。」謝淮岸語調溫和卻透著十二分的冰冷,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腳邊的人。
我會成為你噩夢一般的存在活著。
傅淮安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個人得罪了顧連城,還能活下來,他究竟是什麼人?
他又看了一眼池宴許,他正站在他身邊,兩個人一起,看上去十分登對。
「容我做個自我介紹,我叫謝淮岸,很巧。」謝淮岸嘴角微微揚起,對他說完這話,便牽著池宴許離開。
池宴許回頭看一眼傅淮安,他似乎還沒有在恍惚中回過神來。
但是,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傅淮安從驚天的驚駭中緩緩回神,有些恍惚,心中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是卻想不明白。
李采幫他把遺落的玉牌碎撿起來,用手帕包了起來,道:「世子,我相信你。」
「……」傅淮安沉默半響,接了過來,道,「我要回京。」
他不能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京城至少不會有這種平民把自己踩在腳下。
李采聽到這話頓時激動起來,眼睛冒光,她要跟傅淮安一起去京城。
一旁的李榮則是神不思蜀,擔心著池宴許拿到的帳本,這該如何是好?
鄉間的夜色比平洲城的更好,這裡的視野更加開闊,兩個人躺在小院子裡的躺椅上,謝淮岸在跟他說星象,池宴許忽然指著銀河兩邊的星星,道:「這個我知道,牛郎星和織女星。」
「嗯,很棒。」謝淮岸道。
池宴許覺得他在哄小孩,卻又覺得很受用,忍不住想起白天的事情,問道:「那個傅淮安真是慫的可以,好像有那個玉牌他就是世子,沒有那個東西,他就不是了。」
「……」謝淮岸沉思了片刻,回道,「被家族養廢了,若是家中長輩稍微用點心,也不至於會變成現在這樣。」
「若是你,就算被家族放逐,你不會這樣。」池宴許想了想,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噗嗤。」謝淮岸笑道,「你就知道我不會長歪?變成很壞很壞的人?」
池宴許還在那想用什麼來形容謝淮岸,終於想到了一句:「你是淤泥里長出來的清蓮。」
「多謝誇獎,很受用。」謝淮岸拉過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他現在有了自己的家人。
池宴許又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找謝家人,我已經想好了怎麼狠狠地教訓他們,我幫你出氣。」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
謝淮岸笑了笑,道:「不用了,我已經解決了。」
「什麼?我的滿腔才華都無處施展了。」池宴許頓時泄了氣,感覺不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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