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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屏吹了個口哨,說:「元鳳姐的孩子嗎?」

「是啊,」李寶福指揮侄兒們說:「快用鐮刀鋤,鋤完了晚上才能吃肉。」

兩個娃娃在家也常被李元鳳帶下地幹活,一聽如此就真幹起來了。

李寶福瞧這倆祖宗終於安靜,頓時鬆了口氣,趙莊生給他遞了罐水,說:「歇會兒吧。」

拔了小半時辰的草,李寶福著實彎累了腰,但見旁邊的油菜地還沒打好窩窩,就說:「我去把油菜打窩,你挑完糞來撒。」

這提著糞水在地里澆是個累人活,但打油菜窩窩只需用鋤頭將土刨出一個小坑就行,不咋累人。

今日日頭好,李寶福翻著泥土,薛屏坐在上頭地邊跟他閒聊。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有時許蟠叫薛屏去挑糞,李寶福還覺著地里沒人說話有些孤單呢。

李寶福打好窩窩,抬頭見地里只有兩個打滾的侄兒,問:「莊生舅舅呢?」

孫小四說:「他挑糞去了,說等會兒就回來。」

李寶福拍去兩個侄兒身上的泥土,疲憊道:「把你們放家裡也調皮,帶到地里也調皮,再鬧你娘晚上回來我可要讓她收拾你倆了。」

一聽舅舅要告狀,倆小孩連忙求饒,孫小四還發誓會看好弟弟,並把他拖到田埂邊監督著,活像個看新兵的小將軍。

帶了幾天孩子,李寶福已是心力交瘁,心想還好趙莊生不會生,否則他真要被小孩精力折騰死,他長嘆了口氣開始往土裡撒油菜籽,撒完油菜籽又用鋤頭把土埋上。

然還沒消停一刻,上頭那塊田的倆祖宗又在吵架。

「我沒幹事?許蟠你長著狗眼睛啊?!那糞誰挑的?從家到地里近六里地,都是我一個人挑的!你居然還沒說我不幹事?!」

「啪」的一聲,一坨泥巴從李寶福頭頂飛過,蹦的一聲砸在下塊田裡。

「我讓你把那尾巴大塊地的草拔了,半個時辰過去你拔完了嗎?」許蟠怒道,「不是前面要撒尿就是後面屁股癢,你個快退成王八的烏龜王八蛋,種個地怎麼沒把你累死!每次下地不是這裡累就是那裡痛,上了床跟狗一樣,家裡四畝地我一個人種,你個先人冒青煙的什麼時候幫過!」

李寶福:「……」

「是是是!你一個人種的!」薛屏拿著鋤氣沖沖地沿著田埂下來,「就你一個人是活的,別人都死了!」

遠處地里有人笑著大喊:「薛屏你又吵輸了!」

李寶福看薛屏一屁股坐在田埂上,眼瞅是擋著挑糞來的趙莊生路,忙說:「屏哥……」

「別勸我,」薛屏大馬金刀地坐在田埂上,「我不會給許蟠道歉的,老子氣死他!」

「不是,」李寶福善意道,「你真坐那兒的話,會擋著莊生的路。他不好走的話,會淋你一身糞。」

薛屏:「……」

他遠眺走著紮實步子而來的趙莊生,起身挪到李寶福身邊,鋤頭支地,昂著頭說:「你說他許蟠是不是有病?」

李寶福繞過鋤頭,撒油菜籽,說:「消消氣消消氣。」

薛屏冷哼一聲,下一瞬上頭田許蟠怒吼:「薛屏你個狗日的,把鋤頭拿來!」

「我不,」薛屏理直氣壯地踹著腳邊土塊,「你不給老子道歉,老子就不給你!」

李寶福見此大喊:「我的蘿蔔苗,薛屏!」

薛屏悻悻移開腳,李寶福無奈搖頭,繼續往窩窩裡撒油菜籽。

許蟠俊逸五官含著怒氣,指著下頭地里的薛屏說:「薛屏你個狗日的,給不給我?!」

「不給!」薛屏說,「什麼叫狗日的?你是狗日的,你許家全是狗。」

李寶福心想你倆不互相日的嗎?別互罵對方是狗啊。

「薛屏你有種!」許蟠冷冷道,「你最好這輩子都有種,你要麼乖乖的把鋤頭給我拿上來,要麼這輩子別進門。」

說完許蟠轉身離去,金陽長空下只余黃土和一臉不服氣的薛屏。

目睹這一場吵架的李寶福看薛屏臉色緩和了些,說道:「屏哥,把鋤頭給我,我給蟠哥拿上去,跟誰過不去別跟地過不去,地裡頭的莊稼還得餵人呢。」

薛屏死死抱住鋤頭坐在田埂上,倔強道:「就是慣他了,我非要等他道歉。」

就在李寶福還想勸時,澆完地的趙莊生過來撒油菜籽,他低聲道:「別人的因果,咱們別多介入。許蟠不是冷心的,等咱們走了,兩人會和好的。」

古話說兩人吵架,一人勸架,往往死的是那勸架的,王華也常說別去管兩口子的家事,李寶福只得又勸了兩句,撒完油菜,牽著兩個侄兒回家了。

然地裡頭的薛屏坐到太陽下山,都見許蟠還不來找自己,索性就枕著鋤頭裹緊衣服在地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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