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李元鳳把做好的兩套衣服交給李寶福和趙莊生,還千叮萬囑付:「寶福你多聽莊生的話,不要氣人,多體諒體諒人家。知道嗎?」
李寶福看著不遠處跟孫老二聊閒談的趙莊生,嗯嗯地點頭,李元鳳又叮囑幾句有什麼事就去鄰村找她們,多幫著李多福。
李寶福一一應下,順便把昨日去鎮上買的飴糖、糕點給三個侄兒帶著。
李元鳳笑著讓他們快回去,隨即讓孫老二背上小女兒,自己一手一個兒子和丈夫轉身踏入了冬陽下的山林土路。
地里的冬葵和油菜葉上沾著霜露,天地一色雪白,李寶福和趙莊生十指相扣看四人消失在路的盡頭。
李元鳳走後,李寶福又醃了不少冬葵和白菜做成的菹菜,用來做清爽開胃菜或配麵條都可,這樣冬日一來,家裡也不愁吃的。
年節快到,地里活也少。
冬至一過,便是數九寒天。
這山裡的冬日陰寒著冷,趙莊生不許李寶福出門吹風,每日起床給他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臉才放心,暖乎炭盆從不離腳,襪子都是內里塞了棉的暖著。
若是到了三九四九天,趙莊生是連房門都不許李寶福出,灌好湯婆子給他捂著,生怕這好不容易養好的人受寒。兩人不出門,是飯菜都在屋裡吃,就連織布機趙莊生都搬進臥房以便自己幹活時李寶福說話。
怕李寶福一人在家無趣,為此趙莊生便都選著在這時候多織布,李寶福則會燒個炭盆坐在離織布機不遠的地方績麻。兩人有時聊明年開春種地的菜,有時也會聊村裡的趣事,但多數時候兩人都各做各的。
織布機響時,李寶福手裡的苧麻絲也在指尖捻搓,他想做幾件葛衣出來,屆時伙著這布一起賣了能買好些年貨過個充實年。
今年稅已交完,來年的稅趙莊生想趁現在存好。
如今一年交兩次稅,李家兩成年男丁,便是一次兩匹布、粟三石或稻四石及些許地稅。
前些年還有茶稅,幸而今天子聖明,取締了這份稅額,這讓種茶的百姓當即輕鬆不少。
莊戶人一般都自己做衣吃食,仰賴土地,也歸於土地。
織布是個辛苦活,坐在織機前眼神盯著絲線,木梭子來回穿動不能錯一根絲。寒冬下一坐一整天,不過斷一匹,為此趙莊生一織布就肩累眼痛。
於是每晚睡前,李寶福都會將決明子搗碎敷在趙莊生眼睛上,兩人再泡個熱水腳,而後李寶福給趙莊生揉肩捏背,好緩解疲累。
決明子的清香充盈在暖屋裡,李寶福手上力用光了,便歇了會兒,說:「今年的稅布已經有了,明天你休息會兒我來吧。」
李寶福會織布,但織得沒趙莊生那般快。
趙莊生取下涼了的決明子藥包,握住李寶福暖乎的手,說道:「不用,還有一點線了,我儘快織出來好好歇歇就行。」
李寶福摸著趙莊生滿是繭巴的手,眼裡全是心疼,趙莊生卻淡淡一笑,摸摸他的頭,笑道:「等布織好,我們就去縣城逛逛,那裡東西多還便宜,到時候我們買點年貨回來。」
月色照在趙莊生清亮有神的眼睛上,李寶福忽想起這已是他跟趙莊生在一起後過的第三個冬天,只覺時間飛逝,轉眼這一年又要過去,拉過被子睡在趙莊生胸膛上:「好。」
夜色霜重,精壯漢子在懷,李寶福實在是想入非非,手挑開趙莊生的層層衣物摩挲著他的胸肌,腳邊的湯婆子再熱也沒有李寶福掌下的肌肉熱。
趙莊生下地多,春夏犁地耙田,秋冬挖地挑糞,這身材是健壯的同時又充滿了霸道的美感。
腹肌輪廓分明有力,半隱在皮肉下時引得李寶福手在腹肌上撫摸,隨即緩緩沒入黑林。
「你怎麼喜歡玩這個?」趙莊生無奈一笑,「都被你玩大了。」
「要是小了我還不喜歡呢。」李寶福撇了撇嘴,撐起上半身吻住趙莊生的唇。
濕熱的吻在兩人身間一觸即發,趙莊生手扣著李寶福的腰,撩起衣擺滑了下去。
李寶福呻|吟一聲,說:「哥,你弄疼我了。」
他扭腰想把頎長手指移出去,趙莊生卻大掌起落,巴掌啪的一下打在李寶福屁股上,說:「不用脂膏都能進去,還疼,你騙我。」
李寶福嘿嘿一聲,他單衣斜挎在身上,露出裡面養白不少的胸膛和鎖骨。那肌膚沾著月光露在趙莊生眼前,他喉結滾動,嗓音低沉:「寶福,想要就坐上來。」
冬夜長,兩人無事干就只能幹對方。可趙莊生白日織布累了,夜間腰沒緩過來沒啥力。所以為了省力多數時候他都哄李寶福主動,然這李寶福也是好玩性子,只覺這般自己仿佛在騎馬狂奔,而趙莊生就是那匹被他馳騁的精壯駿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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