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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驅散夏日午後的悶熱,趙莊生闔眼寧神,但手和嘴還是顧著李寶福:「好。」

昨夜來了幾場事,李寶福也沒睡很久,如今夏乏來了,實在困得很,他聽著蟬鳴和趙莊生的心跳在耳邊漸漸安靜。

過得片刻,趙莊生見李寶福在臂彎里睡熟了,便輕輕地把手臂抽出來,扯來薄被蓋在李寶福肚子上,輕身下床,穿著木屐去廚房洗把臉坐在正屋穿梭織布。

這莊戶人遇紅白喜事趕禮,不過是魚蛋肉或是幾文錢當個禮數。但齊山民對自家的幫助,李寶福知曉有多重,跟趙莊生去縣城買了匹棉布,想著齊山民和晉生又都是讀書識字的人,便又買了兩隻毛筆、一塊墨,共花了一貫二。

齊山民見兩人這禮這般貴重,是趕忙呵斥:「買這麼貴的禮做什麼?」

李寶福拿著草帽扇風,笑道:「好日子不得送好禮?也多謝山民哥日前對我和莊生哥的幫助。」

齊山民穿著身紅袍子,胸前別朵絹做的大紅花,身姿挺拔,整個人俊朗無儔,站在夏暉樹影賀聲里意氣風發。

「看什麼?」趙莊生看李寶福一直盯著齊山民看,好奇道。

彼時齊山民和晉生正拜了祠堂回來,兩位新人皆著紅袍紅花,站在一起自成美景,兩人站在院裡拱手受著親鄰好友的祝賀。

結契如娶妻,禮數規矩一樣不能少,哪怕是聘禮也得照樣下。但這聘禮多是有錢那方下,為此這晉生也就進了齊家門。

目睹旁人幸福,總會由彼己身。李寶福想著當年趙莊生跟自己拜祠堂的模樣。紅袍加身,大絹紅花晃紅了他的眼,李寶福站在木牌林立的祠堂里,兩側坐著靜默無聲的宗族親伯。

那沉默又壓抑的氛圍里,李寶福身側只有趙莊生一人為他擋住探究意。

待三拜天地後,趙莊生在他耳邊低聲道:「我這輩子不會欺負你的。」

齊山民和晉生說了幾句簡單賀詞,這宴席也開始了。

李寶福牽住趙莊生的手,笑道:「沒什麼。」

手掌被握緊的力度讓李寶福看向趙莊生,卻見趙莊生正端詳著自己,趙莊生眸色很深,猶如一汪幽潭,此刻那目光里流露出少有的深情和憐愛。

數千日夜的陪伴和纏綿讓李寶福不禁回想起那年冬夜趙莊生帶給他的感覺,這短暫的少年光陰歲月里,趙莊生一直陪著他護著他,對他更是寵溺到無所不依。

李寶福想或許,戲文里說的海誓山盟遠不足陪伴可貴。

禮成之後,便是百姓動筷子準備吃席了。

趙莊生給李寶福挑刺剝蝦,堆得他碗裡滿噹噹的,待李寶福吃得差不多,他才開始動筷。

吃完飯,遠山太陽已沒入山頭,李寶福摸著渾圓肚子,跟趙莊生一起辭別新人。

臨走前,齊山民提了些煮過的豬下水和肉給兩人。晉生還讓李寶福有空就多來玩,或是自己去找他們,李寶福笑著說沒問題。

兩人把李寶福和趙莊生送到家門外才又回了那個喜慶紅彩的新家。

才過花鳥坡沒多久,黃昏就與黑夜交割,黑藍幕下的山路上,趙莊生背著李寶福。

李寶福聞著夜風裡的涼意,感慨道:「哥,你對我真好。」

趙莊生掂了把李寶福,笑道:「應該的。」

李寶福見趙莊生帶笑的側臉在夜幕下變得模糊,抱緊他的脖頸,說:「我下輩子還要跟你在一起,你下輩子還要跟我一起嗎?」

趙莊生默了片刻,說:「我想生生世世都跟你在一起。」

這話觸動了李寶福心裡最柔軟的地方,他紅著眼靠在趙莊生肩頭。心裡默念著希望媽祖娘娘能聽到這句話,讓他們以後的每生每世都要遇見彼此才好。

遇見了做什麼呢?自是牽著彼此手圍成一個家,在那裡面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一年四季,皆有彼此陪伴。

第40章

秋去冬來, 日升月落。李家院裡的雞鴨鵝換了好幾批,狸貓業已胖得溜圓。

前年春時,李寶福在後山坡種的那顆櫻桃樹如今已長得人高。李寶福站在櫻桃樹下餵雞,那隻瘸腿青頭鴨慢踱著步子過來銜食菜葉。

後山坡上, 趙莊生用稻草杆和幾塊李嬸建房多出來的磚搭好禽棚, 說:「寶福, 我搭好了。」

李寶福把菜葉往天上一撒,笑著朝趙莊生跑過去,一下子就撲進他懷裡:「哥哥你真厲害。」

趙莊生摟著李寶福, 寵溺道:「哥哥我做什麼不厲害?」

近而立之年的趙莊生近兩年語氣愈髮油滑起來, 早不復前兩年的沉穩。在歲月雕刻下,他硬朗的面容也愈發深邃立體。身上肌肉因常年下地賣力是更加結實健壯, 看得李寶福許多時候都撲上去朝他一通亂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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