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珩就把別墅密碼設成他的生日,說這是他自己家,說自己只帶他一個人來過家裡,說從今往後他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江潯自嘲般一哂。
原來甜言蜜語聽多了還真的會信。
像謝景珩這種小少爺哪裡有真心,玩夠了轉頭就把人甩了,分了一個立馬就能找到下一個。
當年謝景珩說玩夠了,斷崖式分手,說拉黑就拉黑,一點都聯繫不上。
江潯一開始是擔心的,總感覺是出了什麼事兒。
他來這邊找過謝景珩,不止一次,只是那段時間謝景珩一直沒回來。
直到有一天,他看見謝景珩和別人進了這門,一個陌生的小男孩,兩個人有說有笑、舉止親密。
江潯突然就沒底氣了。
他不是早就知道,在他之前謝景珩不知道已經談過多少個了,在他之後不也一樣。
對謝景珩來說只是玩夠了,換一個,僅此而已。
他一直以為這別墅不過是謝景珩的住處之一,他房產肯定不止一處,說不定這邊就是專門哄小情人的。
只是沒想到,謝景珩現在真的長住在這邊。
兩年多了,連密碼也沒換。
江潯克制住自己隱隱冒頭的自作多情,說不定他早忘了密碼意思了只是用順手了,說不定他以為兩個人再也不會見到面了呢。
他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懷裡睡著的人。
你用我的生日當密碼,給多少人開過門呢。
你每次開門都時候,想的是身邊的小情人,還是給過我的承諾?
江潯最終深吸一口氣,大步跨進門。
第5章
直到江潯把人放到床上,謝景珩都沒有一點兒醒的意思。
謝景珩把自己蜷縮在大床上,小半張臉陷在枕頭裡,他皮膚冷白,雙頰和耳廓被酒精染得微紅,綿長微翹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雙眼安靜閉著,眉心卻不自覺蹙起。
江潯猶豫了一下,去衣櫃裡拿了一身睡衣。
他抱的時候就感覺謝景珩瘦了不少,脫了衣服更是看得他心驚,肩胛、脊椎、膝蓋骨和腳踝骨頭清晰可見,江潯攬著他換衣服,感覺骨頭都硌手,大腿還沒他手臂粗,當年嬌生慣養的小少爺怎麼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謝家出事時候鬧的動靜很大,江潯在國外也看過新聞。
他當時剛出國不久,只是個普通學生,這種消息只能從新聞報導和網友爆料窺探一二,真假難辨。
據傳聞說當時謝承鈞開車,謝景珩在副駕,他們的車突然失控面對面撞上相對方向的私家車。
對面司機當場死亡。
謝景珩和謝承鈞兩個人都受了重傷。
車禍第二天,就傳出新聞說謝承鈞死了,沒救過來。
當時老謝總還在醫院躺著,雲馳內部本來就不太平,謝承鈞一出事更是亂了套。
相撞的兩輛車還恰好都是雲馳自己的車型,開自家車出了安全事故,車子失控原因不明,兩死一傷。
很快警方介入,卻查出謝承鈞涉嫌酒駕,是人為原因造成車輛失控。
這個說法江潯是不信的,但是謝家竟然沒上訴,或者說,背後的細節沒傳出來。
這事兒就這麼蓋棺定論了。
那次之後雲馳的名譽受損嚴重,短時間內銷量顯著下滑。
財經新聞報導里也充斥著各種陰謀論,小道消息說是對家要搞雲馳,現在老謝總病著,小謝總本來就不爭氣,謝家很快就要不行了,消息一出股民紛紛拋售,雲馳股票暴跌。
不過謝景珩掌權這一年多,雲馳倒並沒有像網上推測的那樣跌進谷底,業內人能看出雲馳是向好的,只是元氣大傷,很難趕上從前。
其實,回國後他查過謝景珩的事,忍不住。
但是當年的案件肯定有人動過手腳,可是他查不到證據。
而謝景珩受傷的事,涉及病人隱私,他很難查到具體情況。
江潯給他脫了上衣,看見他白皙的脊背,腰正後方的脊骨上,橫亘著一條六七厘米長的疤,凹凸不平得猙獰。
他深吸了一口氣,抬手輕輕碰了一下,觸到的一瞬間又瑟縮回來,好像被燙到了。
他和謝景珩見面這麼多次,大概能猜到謝景珩腿的情況,只是沒想到,他傷的位置這麼高。
不是腿癱瘓了,這可是腰椎,狀態不好的話坐著都費勁的位置。
怪不得今天在車上他直往他身上靠,估計早就坐得難受了。
他給謝景珩系上睡衣,蓋好被子,關了燈,坐著床邊看了很久。
過了好大一會兒,謝景珩看起來不太舒服得哼唧了兩聲,一下子醒了。
房間一片黑暗,他沒注意床邊的人影,夢遊一樣幾乎沒睜眼,掙扎著想把自己撐坐起來,謝景珩酒勁兒沒消,胳膊發軟,撐了兩次都半途跌回去了。
江潯在黑暗中沉默看著。
第三次,江潯啪地按亮檯燈,伸手扶住他的腰幫他坐穩。
「起床做什麼?」
「上廁所……」突然開燈讓他不太適應,謝景珩用小臂擋住眼睛。
「江潯?你怎麼在這兒?」謝景珩看清眼前的人愣愣地問道,杏眼濕漉漉的透著點懵懂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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