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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

沒想到跟在周叔後面進來的還有江潯。

江潯是真行,現在門也進來了,密碼也知道了。

「你怎麼來了?你沒走?」謝景珩在被子裡露出頭,語氣不善。

「小江找的我,哼,怎麼的,你小子現在病了都不治了?還不讓人找?」

「就是發燒,而且我吃藥了……」

周叔把體溫槍貼在他額頭上。

39.1℃

謝景珩震驚,這退燒藥不會過期了吧。

周叔點點他額頭,讓他躺回去,「你看看多少度了?而且你現在這身體,發燒是那麼簡單的事兒嗎?」

「幾點吃的退燒藥?」

「六點多吧。」

「止疼藥是不是也吃了?」

「……嗯。」謝景珩不敢說,吃了兩片,還沒管用,這他媽止痛藥也過期了吧。

周青茂灰白的眉毛皺成川字,「間隔有點近,不過這麼燒下去不行,先掛個水退燒吧。」

謝景珩腦袋縮回去,從一團被子裡伸出一節蒼白的小臂,因為皮膚白,青色的血管很明顯。

周青茂托著他手一針刺進去,調整了一下液體滴速,突然問他,「晚飯是不是沒吃?」

全讓老頭猜中了,謝景珩不敢吭聲。

「你啊,稍微在意點自己身體行不行!退燒藥也是解熱鎮痛,平時止疼藥都吃出抗藥性了,再吃退燒那能管用嗎?」

周青茂還想說什麼,到底沒說,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孩,成現在這樣免不了心疼的。

「這液體對腸胃刺激大,一會兒稍微吃點。」

「好,謝謝叔。」謝景珩露出小半張臉,乖乖回答。

周叔又囑咐了他幾句,才收拾東西出門,在房門外好像還和江潯聊了兩句,過了一會兒只有江潯一個人回來了,手裡端了杯水。

謝景珩半睜開眼睨了他一眼,聲音發虛,「你到底來幹什麼?看前任過的不好你是開心還是怎麼的?」

他眼尾燒的發紅,頭疼得難受,看見江潯更糟心。

江潯在他床邊蹲下,「我怕乙方燒死我投的錢打水漂。」

「那不至於,你多慮…」

江潯突然用指腹按了一下他嘴唇,「喝口水。」

謝景珩舌尖卷過唇瓣,無聲地拒絕。

不是他不想喝,主要是爬不起來,本來就兩隻手還能用,現在一個手打著吊針,另一個手還疼著,喝口水費勁。

「再舔流血了。」江潯皺起眉,伸手想扶他。

謝景珩躲開了,自己拿手肘支起來一點身子,就著江潯的手喝了兩口。

「睡一會兒我叫你起來吃點東西。」江潯起身走了,關門前留下一句話,沒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

房門外響起輕微的做飯聲,叮叮噹噹,好像小時候家裡的清晨,謝景珩聽著聽著就睡過去了。

再醒來是江潯輕聲叫他,「謝景珩,謝景珩……面好了,吃兩口再睡,要不然胃疼。」

謝景珩人還沒醒透,想坐起來,扎針的左手被江潯護著了,他就用右手撐了一下床,結果疼得一激靈,差點跌回去,被江潯堪堪扶住了。

江潯在他腰後塞了個抱枕,「右手怎麼回事?」

「嗯?嗯……受過傷,下雨天疼。」謝景珩迷迷瞪瞪回答。

謝景珩伸手想拿筷子,被江潯擋回去了。

「手別動了,自己坐好,」

江潯做的雞蛋面,咸香咸香的,一口接一口地喂,他好久沒吃過了,突然眼眶發熱。

一氣兒吃了小半碗,沒吃夠,只是坐一會兒他就腰疼,想躺回去。

「不吃了?」

謝景珩點點頭。

「睡會兒吧。」

江潯把他被子裹好只露出一張小臉,扒拉了一下他垂在額頭上的劉海。

謝景珩沒管,就他那點兒精力這一天早就折騰完了,閉上眼就昏睡過去。

他大概知道江潯後來給他拔了針,量了體溫,看他燒退下來才走。

他這次病真正好透是一個星期後了,他現在這身體就是這樣,半個身體像死了一樣,免疫力聊勝於無,脊椎受傷還影響心肺功能,只要來一波流行病毒、或者稍微著涼、甚至單純累狠了都得病上一段時間,發燒是家常便飯。

雲馳和銳新的團隊這段時間都忙著敲定協議細節,小半個月後,協議才正式簽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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