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和前男友簽對賭協議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23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謝景珩把看愣的謝一諾攬過來,「對不起,嚇到了嗎?」

謝一諾搖搖頭,又點點頭。

「吃飽了嗎?一會兒我去找江潯哥哥處理點兒事情,先讓司機叔叔送你回去,好不好?」

謝一諾看起來倒是沒有特別害怕,跟著司機上了車,手裡還拿著沒吃完的麥旋風和雞塊。

謝景珩送她上車時就聯繫了兩個保鏢,保鏢到的很快,雖然江潯都是成年人了,就是和他爸真打起來也打得過,但是謝景珩還是不放心,而且不知道他們兩個沒在門口,江潯電話也打不通,不知道去哪了。

過了十幾分鐘,保鏢說找到了,只有江潯自己,保鏢給他發了個定位。就在附近的一個小巷子裡,不遠,就是不好找。

謝景珩跟著定位尋過去,江潯在又小又窄的巷子盡頭,背靠牆壁,低著頭。

謝景珩把輪椅停在他面前。

巷子裡沒有光亮,江潯的臉隱在暗處,沒有悲傷或憤怒,只有一片空白。

但是謝景珩莫名得看出他周身的脆弱。

他早就知道江潯有個好賭成性的爸,賭輸了就打人,這是他從江潯嘴裡得到的唯一關於他過往的信息。

其餘的他沒問過,江潯自然也不會說。

江潯現在出人頭地,他爸是來找他要錢嗎,還是一直都在糾纏他?

謝景珩是剛剛才意識到的,相處了快三年,他對江潯的了解卻匱乏得可笑。

謝景珩皺起眉,抓住江潯的手,這人的手竟然比他的手還涼,「解決完了,怎麼不走?」

江潯好像看向他,目光卻沒有落點,狀態明顯有些異常。

謝景珩捏了捏他的手,「先回家吧。」

江潯還是不說話,背卻從牆上離開了,謝景珩默默打量了一圈,看他身上沒什麼傷,便牽著他走向巷子出口,江潯和他並排乖乖跟著,巷子口很遠,卻有光亮,兩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保鏢把車停在路對面,他牽著江潯的手等紅燈,江潯卻好像看不見車一樣徑直向前走。

眼看著前方汽車飛馳而來,謝景珩感覺自己這輩子反應速度都沒這麼快過,左手盲摸著輪圈猛得放下手剎,另一隻手用力拉住他,「江潯!」

江潯被他拉得踉蹌著退了一步,堪堪擦身避開剛才的車。

他沒力氣沒江潯大,半個身子還是廢的,差點被江潯從輪椅上拽下來。

幸好這一驚嚇,江潯好像回神兒了一樣,從剛才的夢遊般的狀態里出來了。

謝景珩鬆了口氣,把手收回來撐著身子向後挪了點,一動腰背抽痛得更劇烈,出了一身冷汗。

江潯人發覺手被鬆開了才轉過身,看得出人還懵著,但本能得扶住他,幫他把掉下踏板的腿撈上來。

謝景珩顧不得身上疼,眼底都是後怕和不安,「你怎麼回事?看不見面前有車嗎?」

他第一次從江潯臉上看出茫然無措的情緒,江潯蹙起眉,張了幾次口才出聲,「我不記得了。」

謝景珩心裡的不安被放大,他沒見過這種情況,但是江潯剛才的狀態絕對不是簡單的情緒不好,像是某種心理疾病,而江潯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謝景珩問他:「以前有這樣過嗎?就是做了什麼,但是完全不記得。」

江潯猶豫了一下,說:「好像,有一兩次。」

謝景珩心情更沉了,想帶江潯去看看心理醫生,但是礙於現在的關係,不好開口,「先回去吧,上車,車在對面。」

謝景珩坐了一天輪椅,腰背又被抻了一下,自己根本上不去車。

江潯抱他上去,卻破天荒的沒讓他靠著坐,也沒送他回家。

他報了一個地址,離銳新公司不遠的小區,江潯讓司機把他放在樓下,一個人進了樓門。

謝景珩第一次覺得自己賤得慌,江潯管他他不願意,不管他他還受不了。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他還是聯繫了一個心理醫生。金醫生在臨床和諮詢心理學方面很有成就,他說,基本可以確定這種情況是「解離障礙。」

解離是一種心理防禦機制,是患者通過將自我和當下的現實切斷來逃避痛苦的方式。一般是由於嚴重的心理創傷導致的,比如在童年時期嚴重的暴力欺凌、性虐待、戰爭或重大自然災害。這種防禦機制可以讓人在心理上缺乏外力幫助的情況下,屏蔽外在傷害和內心的痛苦而生存下去。

出現了解離症狀的人,常常會在核心創傷被觸發時發生解離。

解離是抑鬱的最後一道屏障,而江潯這種,短時間內幾乎完全失去對周圍現實的感知,可能是中度甚至重度了。

最好的治療方式是遠離創傷,家人、朋友、寵物多陪伴,多肢體接觸,用真實的觸覺拉住情緒。

謝景珩盯著金醫生發過來的一大段大段的語音條發愣。

那一刻他後悔把江潯放走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