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後,他移開眼,含混地問:「你只跟到靜心堂嗎?」
於懷鶴挑了下眉,察覺到他話中的未盡之意:「看你沒有被騙,就回去上課了。」
看來於懷鶴對他的謊話很有探究欲,對他賺來靈石的去向沒什麼興趣,而且就算是龍傲天,也不能無故逃課。
歸雪間的心放了回去,決心忘掉師兄的造謠,解釋道:「沒什麼。就是去藏寶閣的路上,有人和我說了自己的秘密,我答應他不能告訴別人。」
這次他真的沒有騙人。
於懷鶴沒再追問。
回到院子,於懷鶴拿了藥,替歸雪間塗了薄薄一層。
藥膏是涼的,歸雪間感覺掌心有點黏膩。
晚上回來時,於懷鶴送他進了院子,有事還要出去。
門一開一合,回來的是別風愁。
別風愁的鼻子很靈敏,嗅到氣味:「你哪受傷了?」
歸雪間伸出手。
夕陽下,別風愁看了好一會,似乎才意識到那道紅痕就是所謂的傷口。
別風愁默然:「歸雪間,幸好你不是妖族,不然早被吃了。」
歸雪間:「……我知道。」
*
接下來的幾天,歸雪間按時上課,日子過得很是平靜充實。
就是上陣法課的時候,歸雪間發現先生會看著自己,那眼神也很奇怪。
至於作業代寫一事,似乎沒有被揭發,先生沒再提起。
歸雪間想要再賺靈石,可代寫作業只有一次,他曾試圖去多卷閣接書院分發的任務,但大多都要有靈力才能完成。不要靈力的,又很繁瑣勞累,別人或許能做,歸雪間不行,只好作罷。
又到了休沐的日子,歸雪間前往周先生處。
他到的時候,周先生的桌案邊站了個師姐,大概是來搬走周先生整理好的書。
周先生不教書,然而也忙的驚人,歸雪間每次前來,都在埋頭整理典籍,幾乎沒有片刻歇息。
歸雪間放下手中的東西,想去幫忙。
突然,一道人影掠過,落在桌案前,那人高聲道:「周橫,你還我徒弟!」
歸雪間循聲望去,一身色彩鮮艷、大紅大綠的花衣裳映入眼帘,看得人眼花繚亂。這衣裳又極為寬大,衣袍占了好大一塊地方,歸雪間找了會兒,才辨認出是一個胖墩墩的老頭。
這人穿的真是奇怪,大約是哪個峰的先生吧,就是不知怎的,打上門找周先生要徒弟。
聽說周先生之前還有個徒弟,只是暫時不在,可能和那位師兄有關。
歸雪間覺得周先生是個當過狀元的人,一貫伶牙俐齒,吵架似乎從不輸給旁人,大概不用自己這個徒弟助陣,所以打算默默地看著。
正想找個伴,一扭頭,那位師姐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退到竹林間,借著竹影隱沒了身形,幾乎像沒有這個人了。
歸雪間想去也難。
只是覺得這位師姐逃得也太快了,像是被洪水猛獸追著跑。
周先生面前的典籍被這人落地時的風吹得一陣亂飛,他不得不抬起頭,用靈力將飛頁拽了回來,一擰眉道:「花秉秋,你擅闖我的青如齋是發什麼瘋?」
花秉秋這個名字如雷貫耳,連歸雪間都聽過幾次。據說是個陣法大師,只是脾氣古怪,在書院人見人怕。
難怪師姐跑得那麼快。
花秉秋沒有絲毫愧疚,理直氣壯道:「你搶了我的徒弟,我自然是來找你算帳的?」
歸雪間在一旁聽著,沒想到自己這個師兄竟然如此搶手,能讓兩位先生大打出手。
不過周先生人好,花先生他不了解,但風評太差,師兄肯定還是要跟著周先生的。
「你的徒弟?」周先生冷笑,「你哪來的徒弟?」
花秉秋抬手,指向一邊的歸雪間:「他在陣法一道上天賦異稟,正是我尋了多年的徒弟。」
歸雪間:「?」
他從沒見過花秉秋,只偶爾聽過幾句,和這個花先生毫無交集,怎麼就忽然成了對方的徒弟。
周先生氣得不輕,將書頁收回,用手壓著,站起來和花秉秋對峙:「我的學生,也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花秉秋看向歸雪間,語氣緩和了幾分:「你替人解了二十多個陣法,不就是想展示自己在此道上的天賦,成為我的弟子嗎?」
歸雪間有點絕望,他怎麼會知道那份明顯難度過高的題目是花秉秋選徒弟用的?
在周先生疑惑的目光下,歸雪間深吸一口氣,連忙解釋:「我只是想賺靈石,二十靈石代寫一次,寫了二十多份,賺五百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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