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道:「你們應該調查過我的關係圈,在這之前,我和他沒有任何交集。」
換句話說就是,我沒有任何的動機。
張瀾的呼吸變得有些重,眉頭也皺了起來,因為這才是關鍵的地方。雖然種種證據都表明昨晚閆軍候酗酒,意圖使用暴力拿到虞倩芳的銀行卡,本來也就是治安管理的問題,可閆軍候醒後卻一口咬定還是高中生的沈彥想動手殺他,如果真有這種情況,那事情本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屋內安靜了會,女警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張瀾,後者才從沉思中反應過來,繼續道,「這件事我們還會再深入調查,對了,張棟你認識吧?」
沈彥道,「不認識。」
「不認識?」
「怎麼?就因為同個學校,又進了醫院,我就要認識他?」
「……」
要不是一個兩個的剛從醫院醒來就報案,誰他媽想小事化大,調休的時候還把你一個學生叫來,張瀾在心中憤憤不平。
「你隔壁班的張棟同學因甲基對硫磷,也就是農藥中毒進了醫院,搶救過來後於昨晚向我們警方報案說這件事是你做的。」
結果沒說完就聽到了一聲充滿譏諷的笑。
操。
張瀾忍不住在心裡爆了句粗口。
學生怎麼了,他雖然入職不久,但也辦了不少案子,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也好,莫名涉案的無辜群眾也好,其中沒一個進了這裡還能笑出聲的。
沈彥慢慢收了笑,審訊室又小又暗,儘管他沒什麼心理壓力,但待久了也難免有些煩躁。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張瀾又緊接道,「還有,和張棟同班的幾個男生告訴我們曾在前段時間的一個晚上看見你找上了張棟,有沒有這事?」
沈彥沉默了兩秒,回道,「有。」
「那你剛剛還說不認識張棟?」張瀾像是找到了什麼突破口,整個人又精神了起來,「沈彥,進這裡後說的每一個字都很重要,我希望你如實回答。」
沈彥摩挲著手指,面上多了幾分不耐煩。他是單獨見過這個人,但不是因為自己,而是許璟 。
張棟自那次被許璟教訓之後就一直耿耿於懷,而沈彥去上廁所的時候無意間聽到張棟跟邊上的男生密謀,說打算找人好好收拾收拾許璟,於是就在那天放學,他親自找上了張棟。
張棟一下課就看見站在自己教室門口的沈彥,眼神對視之際頓時如臨大敵,害怕的甚至想跳窗跑,但對方沒給他這個機會。
沈彥徑直走到人面前,只說了三個字,「跟我來。」
僅僅這樣,張棟就覺得渾身寒意,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呆呆的跟著走了出去。
一直來到廁所,就在上午張棟放狠話說要收拾許璟的地方,昏暗逼仄的角落,沈彥冷漠的側臉隱在黑暗中,他沉默的凝視著角落渾身顫抖的人,居高臨下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條狗,沈彥向前逼近了幾分,忽然伸手一把拽過張棟的衣領,張棟驚恐未定,整個人抖得更厲害了。
「我只提醒一遍,安分點。」
低沉冷冽的聲音透露著強烈的壓迫感,雙目對視,張棟大腦一片空白,哆嗦著嘴唇,說不出半個字,只是重複的點頭。
而在沈彥的印象里,張棟僅僅是個愛挑事的慫貨,根本談不上什麼認識,對於這種人的詆毀,或許許璟會在意,可他卻從沒有把這些閒言碎語放在心上。
沈彥回神,正想著怎麼回答才能減少麻煩,卻聽到張瀾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兩個案件連不到一起,沈彥的反應又那麼失常,張瀾沒什麼頭緒,心力交瘁的拿起手機看了眼,臉色瞬間變了。
好像在消化上面顯示的內容,過了好一會張瀾才抬頭,目光沉沉的看著沈彥,「你可以走了。」
第39章
「媽的那兩人什麼情況?」張瀾罵罵咧咧的走進辦公室, 怒道,「一會說自己是受害者,一會又說是自己腦子摔壞了胡言亂語, 真當我們三歲小孩, 在這玩過家家呢?」
坐在最裡面的一個老警官往這兒看了眼,說,「案件反覆這種事是常有的, 小張, 坐下喝口水冷靜冷靜。」
張瀾本來還沒覺得渴, 聽到這話後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一整天沒喝水了,於是順手拿起桌上的礦泉水, 仰頭灌了大半瓶。
「我還是覺得不對勁。」
那個和張瀾同把沈彥帶回警局的警察看不下去,出聲解釋道,「別多想了張哥, 在你審問的時候,閆侯軍已經親口承認是自己酒後記憶混亂,一切都是誤會。」
「誤會?」張瀾轉過頭, 「那個高中生呢?」
「他爺爺奶奶務農的,說是在家的時候不小心讓張棟的水杯沾上農藥才導致的中毒, 我們也的確在杯口檢測出了甲基對硫磷。」
張瀾嘖了聲,正要開口卻被走近的老警官打斷。
「好了,畢竟是學生,再加上這件事你連正常的邏輯都說不通, 單憑几句話就把人帶到警局來已經不合規矩了, 現在祖國的花朵兒可嬌貴著呢,別影響到人家上學,你說呢, 小張?」老警官表情並不嚴肅,反而帶著幾分笑拍了拍張瀾的肩膀,「我們警察辦案靠的是證據,而不是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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